那声音,明显是某些违法乱纪的场合。
牧清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果然看见一群人在对地上一个人拳打脚踢,嘴中脏话横飞。
“□□生的妖怪!”
“他妈的敢偷老子东西,打不死你这杂种。”
牧清眼中一片锐利。在中国,对这种恶霸的行径他就恨之入骨,但是那时的自己文文弱弱,即使是遇上了也只能心中不平。现在,他有了能力,他想做点什么。
一个正在狠踢施暴的人忽然惨叫一声被掀翻,众人一愣,都回过头看去。
男人站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中,白衣不染纤尘。一头细碎短发之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干净。
“你小子谁啊,给老子上,打不死他!”忽然有人吼了一句。
牧清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接着所有靠近他的人都被甩了出去。
“修……修仙者?”似乎有人颤抖地开口。
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一个修仙者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牧清扫了眼地上的混混,眼中是微微的厌恶,他薄唇轻启,“滚。”
所有人几乎是飞快地消失了,只剩下牧清和地上那团破布一样的人。牧清不知道,地上那个人,从他出现起就看着他,用一双赤红的眸子。
牧清走上前去,地上的那团布很小,他皱了皱眉,这似乎是个孩子。看样子,他不该轻易放过那些人渣的。他轻轻地覆上孩子缩成一团的身子,轻柔开口:“别怕,他们都走了。”
孩子似乎僵硬了一下,接着缩得更紧了,牧清几乎看不见他的脸。这个孩子整个人都蒙在一块破布中,他甚至看不见他的一丝头发。牧清担心他的伤势,直接下手把他的衣服和头上的布扯开。
然后,牧清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眸子,他一下子震惊了。月光下,那孩子一头长长的头发闪耀着银光。
沉冽的手几乎被自己掐出了血,果然,他也觉得自己是怪物吗?他是不是后悔救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呢?沉冽眼中的光逐渐熄灭,像他这样的怪物,其实不应该奢求什么才对吧。
牧清觉得一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他那个高贵冷艳,风华无双,睥睨天下的boss,居然是这个蜷缩在破布里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牧清的声音很温润舒服,轻轻响在沉冽耳边。
“沉冽。”
“沉冽,和我走吧。”
沉冽猛地抬头看向牧清,月光下那人的脸清秀干净,那双琥珀的眸子虽然复杂,但没有掺杂一丝的厌恶。他,居然没有厌恶着他,他说,要自己和他走。
很久之后,一道细细地声音响起来,“好。”
多年后,阴郁冰冷的沉冽把那个名叫牧清的人死死得禁锢着,逼迫着。他一遍遍在心底问他,为什么要抛下他呢?
当初,是你说要带我走的啊。
离开
牧清想,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果然是句大实话。他这一路走来,差不多把身上的东西都当掉了,什么手表,手机,甚至是钥匙串都当出去了。其实这些东西顶多算个工艺品,在这个奇异的大陆上精巧玩意数不胜数,故而牧清其实没有当到什么钱。眼下,他手头又开始紧了,他估摸着,下一步自己要么卖艺,要么卖身。
这个时候才体会到,节操果真不值钱。牧清叹了口气,低下身子摸了摸沉冽的头:“阿冽,你在这等我一会。”
沉冽小心翼翼地拽着牧清的袖子,低垂着眼,没有说话。牧清想,这孩子怕是担心自己被抛弃。虽说以后遗世独立天下无敌,可现在沉冽他到底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瘦弱的肩裹在破败的袍子里,看上去有种令人疼惜的脆弱,牧清心头一软,“乖,阿冽,我得去弄点钱,等我回来给你买包子。”牧清轻声哄着。
沉冽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接着他微微点了点头,慢慢放开了牧清的袖子。牧清觉得这孩子倒是真的乖巧,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没有注意到沉冽那一瞬间的僵硬。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甚至是有些宠溺地揉着那代表肮脏的银发。一直到牧清走出去很远,沉冽都定定着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那一瞬间,赤色的红眸里是与年龄极不符合的深沉。
牧清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大学主修计算机。这意味着他不仅常年缺少妹子的刺激,而且在这个大陆归属于残障人士。幸好,他开了金手指。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党的春风吹大的三好青年,牧清是干不出打家劫舍这种违法乱纪的事的。作为一个纯理工直男癌晚期,他也没有啥忽悠人的技能,再三思量下,牧清决定卖血。
那啥时空守护者不是说自己拥有唐僧一样的体质吗,那他就不客气了。
牧清走进一间药房,把大夫简单粗暴的拖到了内室,牙一咬放了碗血。勤勤恳恳的老大夫吓蒙了,还以为他是来打家劫舍的,立刻马上把所有的钱交到了牧清手上,大呼壮士饶命。牧清的嘴角抽了抽,把血留在了案几上:“这血可以救人,留着吧。”
最后,牧清衣袖染血走出了药房,这样子,还真他妈像打家劫舍的。他忍不住嘴角又抽了抽,没办法,他的情商只停留在和计算机交流的程度上,而人脑明显比电脑复杂多了。
当牧清平复了心情后往沉冽的方向看去时,他内心崩坏了。boss不见了。卧槽,他不会去毁灭世界了吧?
牧清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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