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小师弟准备宗门信物。”咽下要给时千测试灵根的话,尘齐恭敬朝景肃说道,“不知小师弟道号是?”
“尘白。”景肃敲了敲桌子,很满意景肃没有说出多余的话,“去罢。”
“是。”低眉顺眼的回答,再抬起头时尘齐又是一脸阳光灿烂,朝时千挑挑眉,娃娃脸上的桃花眼恰好将他的表情调整为赤裸裸的勾引相:“小师弟,等师兄回来哟!”
时千:“……”
随着尘齐的离开,室内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师尊,时千暂时还没想好怎么相处,不管在哪一世他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勿论在根本不了解景肃的情况下。
“你既已成我弟子,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景肃率先打破了安静,声音恢复了时千熟悉的冰冷,口里说的却是不同含义的话。
时千一惊,随即明白了景肃的意思,心里突然冒出几分怪异来,这人在他面前露出真实面目便是这个意思吗?徒弟等于他承认的人?这未免也太轻率了。但不管心里怎么想,时千口上答得却丝毫不慢,“是,师尊。”
尽管面上看不出,但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景肃向来好脾气,所以尽管一眼便看出时千的阳奉阴违,景肃依然没动气,“你筋脉虽已重塑,灵根却已尽毁。”
时千抬头看向景肃,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痛楚,绝对是看不出破绽的情感真实流露。
“不用担心,有为师在。”忽略在看到少年一向平静似水的眼中的痛楚时产生的异样,景肃抿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多谢师尊。”时千当然不担心,但不可否认,在听到景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产生了触动,不管景肃为何种目的将他救回来,至少目前,对方没做任何不利于他的事。
宗门信物是弟子进入护宗大阵的唯一凭证,同时也是身份象征。天灵宗等级最高的真传弟子是一枚菱形白玉,一面由古篆体刻出天灵二字,另一面则是真传弟子的道号,人手一块,以神念认主,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将与其主相伴一生。
将充斥着灵气的白玉拿在手上翻看了一阵,看来天灵宗对真传弟子的重视还真如传言中那般厉害啊,不,恐怕比传言中还要夸张。微微眯了眯眼,时千盯着显得大气无比的天灵二字细细看来,刻得无比精妙的聚灵阵、清心阵和简单的防御阵法,这块玉恐怕抵得上修真界少见的上等法宝了吧。
尘白,既然为尘,如何称白?时千明白,在景肃说出这个词时,如无意外,这个道号也将伴他一生了。恰好,他向来钟爱白色,这名字也算配他。最鄙陋的黑暗被最洁净的白包裹起来,那么它就一定是干净的,不是吗?
“叩叩。”熟悉的敲门声打断了时千的思绪,将白玉翻手收入纳虚戒内,等着来人推开门。
那天在天灵峰趁着景肃不在时,时千从尘齐口中‘无意’得知了断玉的信息。他虽从小在景肃身边长大,也叫景肃师尊,却并不是天灵宗的真传弟子,再加上他几乎不会离开天承峰,故而尘齐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有一点,虽说断玉表面才是少年模样,但就尘齐的印象,在他还未当上掌门之时,断玉便被景肃捡回来了,距今至少两百年。
这断玉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而时千向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好奇这种东西,不是他该有的,反正该他知道的到了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断玉依然一身青衫,瘦削的身形挺拔而修长,精致的五官虽还是少年的清秀,但不难看出长开后的风华,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太过死板。
“师弟,该药浴了。”无丝毫波澜的声音从断玉口中发出,这让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娃娃,但他的动作却灵活而人性。
从天灵峰回到天承峰之后,时千便开始了艰苦的灌药之路,每天药膳药浴汤药丹药不断,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灵根的确在这些药物大肆堆积之下加快恢复的话,时千估计会以为景肃想把他做成一个药人娃娃。
药人自古以来在修者中便是特殊的存在,和纯阴之体一样是修者们争夺的大补炉鼎,所以时千才会这么敏感,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人形灵药。
浴池内热气腾腾,还未踏入便已让人满头大汗,池内浓墨色的药水还在不断沸腾,看起来格外骇人,但室内萦绕的却是一股让人沉迷的甜香。
将脱下的衣物搭上屏风,时千走到浴池边缘,看也不看翻腾的池水,面无表情的踏入池中。
少年白皙滑嫩的肌肤瞬间被热气染成了粉红色,在浓黑的池水印衬下显得万分蛊惑,但平常清澈温和的眼里此刻却是不见底的黑,如同身下的药水一般,不见丝毫光亮,卸下了伪装的温柔笑容,少年尚且稚嫩的脸配上那双冰冷黝黑的眼竟是比笑着的时候更加出色,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被他拉入深渊。
靠在池壁上闭上眼的时千并没有发现刚才进来又离去的修长身影。
在漆黑的药水变成清水之后,时千缓缓起身,习惯性的勾起嘴角,眉目一片柔和。
这是他最后一次药浴,感应了一下灵根的恢复状况,时千唇角再次向上扬了一个弧度,却是真正的欣喜,虽并未全部复原,但也差不离了,仅仅二十天,这可比他当初预料的恢复时间短太多。
内视看到正乖乖呆在丹田的诸云剑,此时它已和诸云佩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只在剑柄上留下一道花纹,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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