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龙床之上,王朝里最尊贵的男人躺在那里,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是形容枯槁,脸色憔悴。靖王凑近他,看着他因为虚弱而咪起的眼睛,得意的笑了:“看啊,昔日丰神俊朗的天之骄子顾然竟也会落得如此地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皇帝就那样看着他,面容平静,不悲不喜。可是这样的表情并不是靖王想要看到的,他想要看到皇帝失败的惶急,痛苦的哀鸣。
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戾气,衬得整个人的表情微微的扭曲,他一把揪起皇帝的衣服,将他拽起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才是失败者,摆出这样一幅无动于衷的死样子来给谁看?”
皇帝的身体本就已经被药物掏空了,哪里还经得起他这样的拖曳,他的膝盖重重的磕在床栏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他半边身子悬空,因为疼痛来得太过突然而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声闷哼似乎刺激到了靖王,他将皇帝连拖带拽的拉到地上,发狠似的朝皇帝身上踹去,在最初的闷哼之后,皇帝再未发出一个音节,只是咬紧了下唇。
靖王停下来,看着即使是病入膏肓也难掩英俊轮廓的皇帝,面无人色,额头上净是冷汗,他冰凉的指尖滑过皇帝的脸:“当初就是这张脸让她喜欢上你的吧?现在就让我来毁了它如何?”
皇帝抬眼看着他,目光透着丝丝轻蔑和怜悯,靖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道:“想激怒我,然后痛快的死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受尽折磨。”
皇帝仍是用那样的眼光看着他,靖王的脸上带着疯狂;“从小我就在想,明明是我们谢家和你们顾家一起打的天下,凭什么却是你们顾家的人当皇帝?我才不要像先辈那样当你们顾家人的一条狗。”
冰凉的刀刃挨上皇帝的脸颊,只是轻轻的一划,便是一道血痕,刀很快,过了几秒之后,才有血珠争先恐后的滴落下来,看上去甚是吓人。
靖王“桀桀”而笑用刀背拍了拍皇帝的脸颊道:“顾然,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嫉妒你吗?你一生下来,便身份尊贵,天资傲然。后来,连晓柔都选了你,明明是我先遇见的她,结果她还是选了你,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晓柔?”
突然,他的眼眸一厉,手中匕首直直的往床侧被帘子遮挡的地方射去,“扑通”一声,从帘子里滚出个小人儿来,□□岁左右的年纪,一双凤眼里满是惊恐。
他朝皇帝的方向爬去,嘴里喊着“父皇”,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靖王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的闪神,他嘴里喃喃的唤道:“晓柔”。
回过神来,孩子已经爬到了皇帝的身边,小手捧着皇帝的脸,心疼的对着皇帝吹气:“父皇疼不疼?容与给父皇呼呼。”靖王恶毒的笑道:“顾然,这可是你们顾家除了你之外最后的血脉呢。”
他捏起孩子的下巴,看着孩子那双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眼睛:“这双眸子,和你的母亲真像呢,简直是一模一样。”
孩子厌恶的扭过头去,并不看他。
靖王的神色一凛:“来人呐,将五皇子带下去。”
孩子的声音凄厉起来,渐渐的远了,然后消失,寝宫里又安静下来,好像刚才孩子的到来是一场幻觉。
靖王得意的笑道:“顾然,从此后,这江山便是我们谢家的了,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顾家最后一丝血脉被我废掉!”
大盛375年,明宗为太子所害,由五皇子登基继位,靖王辅政,改国号为“顺承”。
三日后,8岁的小皇帝在午门亲自监斩,高高的看台下,他的哥哥们脸色灰败的跪在那儿,昔日的天潢贵胄,如今却成了阶下之囚。
太子向幼帝的方向看去,看台太高,他的神色有些不分明,刽子手的刀刃上有着连正午的阳光也驱不散的阴寒,礼官尖锐的喊道:“时辰到,行刑!”手起刀落。
多年以后,在皇帝的记忆里,关于这时的记忆便只剩下太子那张初显俊朗的脸上诡异的笑容,像是怜悯又像是解脱,明明距离那么遥远,却看的真真切切。
京城里的纷纷扰扰离苏意洲很远,他此时正在江南的苏家别院,卧在软榻上吃着清荷做的糕点,他的身边,360正抱着一块莲花酥啃着,边吃边嘟囔着:【你们地球人的食物可真好吃】
苏意洲身子不好,吃多了便会积食,只略略吃了几块就停了手,360像只小猪似的哼哧哼哧将剩下的都吃了,又慢悠悠的将肚子凑到苏意洲的手边,示意他帮它揉肚子。
360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苏意洲有些担心的说:“猫是不能吃这些的吧,你一下子吃这么多,不会有事吗?”
360骄傲的昂起他的小脑袋道:“别拿本系统和你们地球的那些低级生物比,要知道,本系统可是3016年最伟大的发明。”
苏意洲看着手下已经肥了一圈的身体,有些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江南的冬即使透着寒气,也是湿润的,比起帝都盛京城那样寒入骨髓的干冷来,显然是江南更适合苏意洲养身体,毕竟在盛京的冬天,苏意洲可是要一整个冬天都窝在家里不出门的。
苏夫人满意的看着苏意洲红润了不少的脸颊,她已经和老夫人商量过了,现在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意儿就这样待在江南也好,总比被小皇帝选入宫中当伴读,卷入权势斗争之中要好。
苏意洲就这样在江南的别庄里住下了,仍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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