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摆了摆手,说:“上周才买过,姐姐现在工作真心不能算是稳当,得节俭。”
深秋的天色,即便是在南方,太阳下山也比以往要早些,出门时就已经夜色朦胧,现在彻底黑了。沈芫垂着眼睑点了点头,忽然听到广场上响起某个组合的神曲,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又探出身子借着路灯的光去看广场中央。这个点,大爷大妈是该吃过晚饭,出来进行风靡全国中老年界的时尚活动——跳广场舞了。
沈芫忽然有了主意,说:“要不要去和她们一起做做饭后运动?”
“她们?”陈雨疑惑道:“你说谁们?”
沈芫说:“算了,知道你好面儿,不难为你,咱们去看看也行。”
陈雨随着沈芫的目光,心下了然,说:“看看还是可以。”
沈芫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线内,首先下车,又习惯性跑到另一侧给陈雨开车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回手拉车门时胳膊肘顶到了谁。沈芫连忙转身道歉,那姑娘捂着腰侧一直没有直起身,陈雨连忙下车关上车门,和身前上前要扶人。
“走开!别碰我。”那姑娘一甩手,火气有些大。
陈雨愣在原地,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沈芫总觉得她声音有些耳熟,但不记得认识她,便歉意的低头,朝她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站在后面,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陈雨不觉得被胳膊肘碰一下就能捣断肋骨损伤心脏,怪声怪气地说:“需要去医院吗?没撞到她呀?去医院检查哪里?”
沈芫伸手扯了下陈雨的衣角,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多少纷争的起因是源于这张不能吃亏的嘴,小事而已,犯不着大动肝火。
那姑娘抬头,对上沈芫的目光,冷声说:“一回生二回熟,今天真是天赐孽缘,两次碰见你,今天下午的事很感谢,不过你这一胳膊肘我可不能当没挨过。”
沈芫看到画着红唇描着棕色小山眉的脸时一愣,原来是下午那个崴脚拦车的御姐,难怪会觉得声音耳熟,郁闷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御姐瞟了一眼路旁的车,冷色收了收,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对沈芫伸出手,说:“老天都安排到这个份上了,再不交个朋友都对不住天意。你好,我叫阳湉湉。三点水加个恬静的恬。”
沈芫笑了笑,伸手握住对面那只白皙光滑的玉手,说:“你好,我叫沈芫,芫荽的芫。”
陈雨在旁边咳了一声,两人才松开手。沈芫又介绍道:“陈雨,我朋友。”
陈雨笑了笑,拉住沈芫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还有事,就先不说了。”又瞪了一眼沈芫,说,“还不走?”
沈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陈雨拖去广场。阳湉湉始终抱以温柔又迷人的笑容,目送她们离开。
沈芫没有看到阳湉湉变脸前的眼神,陈雨可是捕捉到了,她怎么可能允许又一个另有所图的人接近沈芫,任她被人鱼肉。
两人走到广场中央,沈芫才记起没有留阳湉湉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彼此的一个名字,这算哪门子的交朋友?又要返回去找人。陈雨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真有缘的话一定会再见的,你现在回去干嘛?说不定人家早走了,再者说了,她要真想跟你交朋友能不知道没留方式?能不主动追过来?”
沈芫无奈,陈雨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歪理,再加上她也不巴望着真和她做什么好友,没什么所谓。
一个多小时,陈雨和沈芫都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欣赏大妈大爷跳舞,整齐的队伍里每隔几个人就安插着一个年轻的少妇或者小朋友,估计也是被家里的长辈叫出来“锻炼身体”的。
沈芫坐得腚疼,几段舞看得乏味,时间耗得差不多,拉起陈雨就往回走,要开车去上班了。
陈雨看得恹恹欲睡,一双小手冻得冰凉,沈芫问要不要送她回家睡觉,她还坚持说“不要!”
刚走到车前时,陈雨突然来了精神,大步流星地自己冲过去开车门上车,还催着沈芫快上车。
沈芫从车头前绕过去,陈雨看了眼被她眼疾手快从车窗夹缝里抽出的纸条,快速揉成团,趁着沈芫开门上车的时间按下车窗,瞄准路旁的垃圾桶就是一抛。
晚上压马路的行人很多,在这个怎么都说不上慢的快节奏城市里,每个人每天都在忙着为了生活而生活,稍微轻松点可以放纵的时间就是在下班后的夜晚,但放松的同时还要综合考虑自己的消费水平,所以相比灯红酒绿的高级会所,夜市里是更好也是更多人的选择。
身处江南的小资和富豪还是很多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随手一抓,这一把里肯定就有一个。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可能就是身价千万的企业家,路摊前试穿廉价布鞋年青人可能就是位富二代。除了张扬高调炫富,还有谦逊低调品位,不是谁都会抖着腰中金,目中无人。
这也是沈芫愿意留在这里发展过活的原因,家乡的城市不是不好,只是相比之下还是落后了,经济落后一点所造成的差别是各方面的。总是在某些方面有那么一点会让她失望,也许是她的要求太高,也许是真的不行。爱可以是包容,也可以是严厉,因为她太爱自己的家乡,所以只要有一点的失望她就会叹息。与其如此她宁愿离开,那年她认真挑选了她想去的城市,想念的大学,并为之努力。
沈芫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好,带着陈雨走进了自己的酒吧——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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