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很短,白哉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对来宾点头致意。那个时候的白哉脸色比起以往还更冷上了好几分,如果说以前不过是漠然的冷淡,不和人打交道。那么这一次就是把愤怒悲痛压抑到冰点的极寒。在家里、执行任务时,没有一个人敢触白哉的霉头,甚至是有多远避多远。而六番队的队员们就真正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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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宅院。
白哉沉默的坐在他和伊泽常常呆在一起的屋子里,手边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盆。盆中已经积了一层灰渣,还在嗞啦嗞啦的烧着,伴随着一股呛人的味道,呛红了白哉的眼角。
盆边是一堆伊泽用过的东西,这是最后一堆。所有和伊泽有关的事物,全部都在这几天被白哉烧个精光。
其实有很多更简捷的方法来销毁这些东西。但是,白哉却选择这样一点一点的,看着它们被火焰慢慢地吞噬掉,就像伊泽从他的世界离开的太过突然,他要从另一个方式弥补回来一样。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伊泽的尸体都被留下,却要烧掉他用过的东西。白哉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如果他所在的屋子到处都是伊泽的物件,他会有种致命的窒息空虚感。烦躁的心悸会令他丧失所有的理智,只剩下心脏所在的位置,隐隐的沉闷的钝痛。
作为朽木家的继承人,白哉从小就被教育,要为家族的荣誉而生,要遵守静灵庭的规则,要担负起死神应尽的职责。他确实做到了,不管是家人,还是外人,提到朽木白哉,无疑是朽木家、静灵庭的骄傲。
那个时候的他,内心也是认为,自己会背负着很沉的担子生活下去。就算是父亲去世,他也没有觉得自己一个人挑起整个家族的大梁,是件多么辛苦的事。反正一直做着的事,即使再累再苦,也有习惯的那一天。责任对他来说,早已融进自己的血肉里,成为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
可伊泽不同,他不需要承担什么,他只要做自己喜欢的、想做的就好。所以,在他失去灵力面临死亡的时候,他选择了让伊泽独立起来,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可他不是个好哥哥,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伊泽学会独立,只好冷言冷语的对待……从未离开过他的保护的弟弟。
直到伊泽真正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一直离不开,没有习惯独立的那个人……是他自己。白哉用手轻轻抵着心脏的部位,或许正是因为他自己欺骗了自己,所以最后才会失去伊泽。让自己连脱离悔恨的理由,都找不到。。
一直认为规则会是自己处理一切事物的原则,可是现在,他第一次觉得事实与人生所设定的判断相悖。
当所有的东西都烧毁后,日光已经淹没于暗沉的黑夜中,冗长的寂静弥漫在空气之中,月色渐渐朦胧,白哉没有开灯,黑暗的空间里,只有月光和孤影。
白哉慢慢阖上了眼睛,静谧的沉寂在一瞬间虏获了他所有的思绪,那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无声,无息,墨汁般浓稠的几乎快要窒息。忽然间,暗色的空间有了些微的光芒,那是一个少年的笑容,总是习惯性的唇角微扬,完全一副没有良心的样子,暗金色的眸子会发出亮亮的调皮的光芒,但是却始终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
“哥哥。”
白哉无声地攥紧拳头,冰冷的眼神,眸底微扬些许柔和的波光。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刚踏出门口,就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男孩。他低着头,发丝完全遮住了脸颊,看不清表情。他静静地站在石台边,没有和主人见面的打算。如果不是月色明亮,白哉的眼神明晰,不会有人发现他。
在白哉看到男孩的同时,眼神便冷了下来。犀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刃,恨不得戳穿男孩的心脏。
“出去。”白哉的眼底冰冷一片。
日番谷东狮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已经在心底责骂过自己无数遍,也知道此刻再来这里,只会惹白哉发怒。可是,脚不听指挥的就向这里移动。
“白哉大哥,我只想在这里待一会,一会我就走。”
白哉寒冰般的视线扫射着日番谷东狮郎。
“我和伊泽是朋友,他…..我只是想送送他。”
“不必。”白哉冷冷的说“在他死去的下一秒,你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杀、人、凶、手。”
后面的一句话,白哉说的极慢。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日番谷东狮郎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生出一丝快感。
“白…….”
男孩还想说什么,被白哉无情地截断。残忍到不留余地的话语,用低沉的嗓音说出“你在这里,他不会安息。”
男孩的身影一颤,他愣愣地看向地面,眼底一片空洞,像是被摄走了灵魂。半晌,他勉强挪动脚步,强迫自己,一步一晃地离开院子。
白哉的视线转向石台下的空地上,树影婆娑,形影相吊。他慢慢走过去,在一处蹲下。修长的手指伸向土地,毫不犹豫地将泥土翻了出来。
每一次翻土,都像是用尽了气力。
【作为白哉哥哥的弟弟,我不会让任何人瞧不起】
【哥哥,在你眼中伊泽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吗?啊啦,有小狮在我不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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