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绳子绑的紧,师无名手上没有刀刃,只靠手指的力气,废了不少时间。刚刚被绑着察觉不到,此刻绳子一松,任江流整个身体向前扑去,师无名早有准备,轻轻拦住他的肩膀,将人扶了起来。
顾花君运气调理身体,好一些了,睁开眼道,“是师前辈下的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会全然不知。”
师无名微笑不语,任江流身上没力气,嘴上的力气却不小,恶劣的道,“大概就是在你牛一样劝不听,说什么都要留下来的时候下的药。哎呀,那时候你的牛眼睛都红了,怎么还能看到别的东西。师弟啊,听师兄的话,别太为难自己,不要回想了,不然师兄可要担心你的脑袋会爆掉。”
顾花君瞪大眼睛,“师兄早知道前辈要这样做?”
“只有你不知道吧。”任江流莞尔,他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虽然靠着别人搀扶才能站住已经让他的形象打折,但那游刃有余有余的模样还是赏心悦目。
师无名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任江流所说的,笑吟吟的从怀里拿出药丸分给两人服下,“这是解药。”
其实这次他下的只是经过调制的mí_yào而已,就算不吃解药两个时辰之后也会自动解开。
任江流借着他的手将药吃下,师无名怔了怔,将手收了回来。
力气回笼之后,任江流估摸着再耗费时间下去,几个人真的得直接逃到荣涧了,摸了一块糕点叼在嘴里,眼睛转了转,凑到倒在地上的国主面前道,“老头,你说我现在是跑好呢,还是不跑好呢。”
老国主闭着眼睛,“上神会惩罚你们的。”
任江流,“……”
他准备好了一肚子话来说服他,此刻却无话可说。
面对迷信的人可怎么办!任江流整理思绪,忽然奸奸一笑。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的上神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他并不要朔日无灯火。”任江流听外边议论纷纷,毫无动摇,“你们擅自揣测他的想法,却没有想过自己本身就是错的吗”
老人怒视着他,“你竟敢……”
任江流才不管他想说什么,直接接口,“我敢!我现在就可以离开此地,但我敢不离开。你们以为我不敢接受你们祭神仪式,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我敢另起祭坛,恭请上神降临,让他亲自告诉你们,你们是何等的愚昧无知!”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不但惊煞拜首一众,师无名三人也惊呆了,顾花君抹了把脸,回想二人入森林之前的一件事,艰难道,“师兄乃河南任家第十八代传人,家中世代以占卜为营生,自有神通,贯天彻地,博古通今……”
“……”
任江流回头给顾花君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愧是师弟,说的真好。
“我敢做这场法事,但你们。”任江流环视着那些村名,最后定睛在老国主的身上,“敢让我做吗!”
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凛冽刺眼,锐气逼人,老国主自下而上仰望着他,心想若不是此刻自己受制于人,也想赞他一声少年豪杰。
只是不知是真正豪杰,还是小儿无知。
他思考片刻,应允下来,“把解药给我们,我答应你,施行祭神仪式。”
所谓的解药只是一些醒神粉而已,眼见那些拜首人按照任江流的吩咐开始搭造祭坛,师无名感慨此一时彼一时,正巧此时有人过来恭敬的向‘任天师’请教法门中事,被任大师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打发回去,师无名好奇,“你之后要怎样做?”
任江流叼着一串葡萄吃的开心,闻言得意道,“不就是个祭祀吗,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耍大神这种事我看多了,等着瞧吧,我肯定会把这场法事弄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师无名笑了笑,便道,“那师某这次就袖手旁观了。”
“我不介意你上来一起表演。”
“师某面皮薄,还是免了吧。’
“脸皮这种东西,磨一磨就没了,来嘛,师先生就别客气了。”
“请容师无名推辞。”
“不够朋友哦。”
“你我本就不是朋友。”师无名盯着任江流的眼睛,顿了顿,慢条斯理的道,“按照辈分,你也该如顾小公子一样,称我一声‘前辈’才是正经。”
任江流摇头,豪放的道,“一个称呼而已,哪有这么多讲究。如果一定要对称的话,那我叫你一声‘名名’,你就要叫我一声‘流流’吗?”
“……”师无名无语半晌,转身要走,“少侠先忙,师某告辞。”
“别忙跑。”任江流拽住他的手,勾勾手指,让他附耳过来,“为了让这场法事办的漂亮,得劳烦你帮我找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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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阳移到正中央的时候,到了起法的时间。任江流在里边沐浴更衣,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拜首本部的大祭司。需得一提,刚刚就是这个人向跟他讨教论法,被敷衍了还很不满,此时一出来,却是恭恭敬敬亦步亦趋,一副佩服得不得了的模样。
瞧见顾花君三人都是一脸‘什么鬼’的表情,散了半长的头发,穿着一身祭司蓝衣的任江流凑过去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洗完澡出来,他就这副德行了。’
顾花君不解,“这是为什么?”
任江流忧心,“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此人是在你沐浴出来之后改变的态度。”师无名想了想,“你在沐浴的时候可有什么其他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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