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尚小寒曾经因为这一年缺少学费,延时入学了一年,所以自己才会算错年级。
当年他一进大学,底子就被某些人摸清楚了,没有背景,成绩优秀,申请助学金,显然是背负着家族期待或自己对成功上进有非常执念的孩子。
这样的人,只要掐住他的上升通道,十有八九就会妥协。
当时那些个纨绔子弟,确实也用种种花样手段,卡走了他的导师、阻拦他的论文发表、抽换助学金申请单等等成功的把他逼到近乎绝境。
尚小寒最后也识时务地屈服了,打算像某些进了大学就开始物色世家子弟当靠山的平民孩子一般,找个脾气相投的好主家。
毕竟就算学生时代遗世独立,毕了业还不是要到这些人家族控制的行业里去工作,早些找个主子比晚些好多了,多数人都相信青少年时代在学校里的建立起来的感情,比工作了再投诚牢靠的多。
撒了一圈儿网下了无数套等着他上钩的人最后落了一场空,尚小寒有主意的很,谁在背后折腾他并不是找不到痕迹,在学校里打听了一圈,在一个安静的傍晚把齐镜声堵在图书馆外的长廊里。
齐镜声看着眼前这张皱成包子的小脸,耳边回荡的却是那个绿荫掩映晚风飒飒的长廊里,瘦瘦的青年姿态恭敬,神色略有些不甘地问,“你愿意要我吗?”
当时明知道他的意思是,愿不愿意收他入齐家庇护,只是看着他幽深的眸子,抑或周围的环境太好,齐镜声鬼使神差地调笑了一句,“什么要你?你这是、对我表白吗?”
“噗——”
尚小寒下意识就问了一句,“笑什么?”摸了摸嘴角额头,“像花皮狗吗?”
“明天就会消下去许多了,用不了几天都能好,”齐镜声忍不住揉了一把他头顶的呆毛,“你这表情,不是怀疑我要卖了你吧?”
选择主家是可以的,有许多流传许久最有风骨的家族,那些家族出来的人是普罗大众梦寐以求想追随的主家。
爸爸在小时候跟自己讲过许多道理,追随一个人,应该看他的人品,不能仅仅用家世判断。受了人家的恩义就一定要还回去。
现在,怎么判断齐镜声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呢?虽然他到目前为止的做所作为全是好的,尚小寒愁的不行,悻悻地嘀咕,“论斤撑了也不值你包里一叠钱。”
心里一定想的不是这句话,那个晚风里的青年说气的哆嗦,“你无耻!”如今的小少年可能在心里腹诽,“你胡言乱语!”
齐镜声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你还是很值钱,有许多偏远行星的人,一定要生儿子,如果没有,就会想买一个,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拐卖儿童是违法的!”尚小寒缩缩脖子,成长期的小少年,不太乐意被揉脑袋,然而齐镜声笑容太温和,他不好意思硬躲开。
“行了行了,不跟你继续贫嘴,”齐镜声把包推给他,“借给你这些钱,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不会让你做出什么以身相许的事情,等你长大有能力的时候还我就好。”
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尚小寒觉得脸上烧烧的,“我给你写欠条。”
齐镜声看看自己的表,收拾东西站起来,“你愿意写也行,我这会儿有点儿急事要离开,明天有空再来找你那欠条吧。你把家庭住址告诉我。”留个借口明天再来找他。
尚小寒赶紧报了自己家庭住址,一路惴惴不安跟着齐镜声往外走,怀里抱炸药包一样搂紧那个装了钱的包,走到门口齐镜声去开车锁,他忽然想起来,“我没有地方放钱,拿回家会被母亲要走的。”
这么一大笔钱,这么好的一个包,可不能像自己之前赚的那些零钱一样藏在树洞里。
齐镜声皱皱眉,“那,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学校?选了课直接缴费,事成定局你没事了吧。”
“嗯!”尚小寒用力点了点头,把包还给齐镜声,手里一空心脏紧了紧,“那、那声哥明天什么时候?”
还有两小时晚饭时间,要赶紧赶回山上,否则家里的医生和女仆去了书院找不到人,又要惹麻烦,齐镜声看得出尚小寒的不安,“我在云台书院读书,住在宿舍区的十六栋,你可以去找我,传达室会给你通传。明天最晚中午我就来找你。”
没什么可以再追问的了,尚小寒挥挥手,“嗯,那我等你。”
齐镜声眼里一热,长大的尚小寒也曾用这样的姿态站在舰船的舷梯上对自己挥手,说“那我等你”。
“好,明天一定来!”
能量车突突开回租车的地方,老板以超过四个小时为由收了全天的租车费,齐镜声懒得理论,今天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拿回押金就赶紧回书院去了。
他要查一查公立学校的选课有什么门道,云台书院里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从不需要孩子或者家长操心怎么设置课程对未来更好。
刚回到宿舍没多久,室内通讯器嘀嘀想起来,齐明雍。
齐镜声坐端正了才点开通讯器,恭恭敬敬的半低着头,“父亲。”
齐明雍面前一摞文件,一边批阅一边看了一眼视频对面的齐镜声,“我听陈乐报上来,你又遇到曹家的孩子了?”
“是,”齐镜声顿了顿,微微撇过头做个不服气的样子,“他嘴里不干净,但是我没有先动手。”像普通少年一样急于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没有责备你,辱及家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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