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寒忍不住挠挠头,“去西山的公墓。”
西山的烈士公墓,齐镜声是彻底压不下去浑身醋味儿了,尚小寒竟然让黎贺陪着一起去扫墓?!
“祭祖不要等到旧年最后一天吗?”
“呃,我们没有那么讲究的,”尚小寒跟着黎贺才学了世家祭祖的麻烦流程,“我父亲是少年失祜后从天琴星座来麒麟星座的,母亲更是孤儿,并没有什么祖宗可以追溯。年底了,去看一看他们,不需要特定的日子。”
旧年最后一天公共交通都减半,要出行会麻烦许多。
黎贺甩着车钥匙给齐镜声炫耀,“嘿嘿,我星期一刚拿的驾照,开家里的能量车送小寒弟弟去,我们普通人家,没有你们家那么麻烦的规矩。”
齐镜声比黎贺小七个月,拿驾照还要好一阵子,听了这话更酸,“刚好我今天没事,陪你们一起去。”怎么也不能让黎贺独自陪着站到小寒父母的墓前去。
“声哥去、”尚小寒有许多计划好要告诉父母的事情,资助读书还时常关心的齐家少爷当然要讲一讲,可是,按齐镜声的身份,“合适吗?”
齐镜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尚城先生是为守护帝国星域而牺牲的烈士,未来的几年里我也需要去参军一段时间,不论是作为一个帝国公民还是作为一个预备役战士,为烈士献一束花点一炷香,有什么不合适吗?”
“好吧,声哥总是很有道理。”尚小寒抱着准备好的果品坐进车里。
齐镜声揉一揉他的发旋,又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弹,笑道:“没错,我总是有道理,不是白比你大三岁的。”几个月时间养得好,小寒又长高了些,离记忆中的那个人越来越近了。
尚小寒日常跟着他练功,时常肢体相触摔来打去,完全没觉得这么亲昵哪里不对,冲他吐吐舌头,“你这是倚老卖老吗?”
黎贺拍着方向盘大笑,“哈哈哈,齐老先生,哈哈哈哈……”
齐镜声不舍得动尚小寒,冲他肩膀上一巴掌,“好好开你的车,黎老先生,记着您还比我打七个月呢!”
三人一路说笑,逐渐接近西山墓园又都安静下来,到了山脚下挑了一家殡葬铺子买了香烛慢慢上山。
尚小寒单抱了给自己父亲的东西,齐镜声和黎贺两人各买了两束白色的菊花敬献到墓园入口的纪念碑。
一路上沿着小路缓缓上山,也遇到几个扫墓的人,尚小寒沉默前行,齐镜声和黎贺安静跟在后面。
尚城牺牲前留了遗言,虽然是军方的陵园,最后也按照他的遗愿将尚小寒母亲的骨灰合葬,陈珍在下葬时候已经闹过一通,最初就是拿这件事当借口说心情不好不给尚小寒吃饭。
后期有人批判她虐待孩子,她也要跟人哭诉些跟了尚城八九年,给他养了女儿照顾儿子,最后落的他跟别人合葬之类的话。
尚小寒开始觉得这件事无法判断是非,世上早没什么人信转世轮回灵魂不灭了,人死如灯灭,和谁埋在一起只看死时如何吧?
后面陈珍彻底翻脸,他才觉出,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大半年时间,又一次站在父母的墓碑前面,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之前打了许多腹稿的汇报计划全都胎死腹中,尚小寒点上香烛,跪下磕头,张嘴了几次,只低声说了两句,“父亲母亲,我现在很好,有努力读书,有很好的朋友,我会好好的过下去的,放心吧。”
黎贺静默地半鞠躬后退了几步站在远处不打扰,齐镜声却没动,低头默念,“尚叔叔,若您仍旧有不安执念在世间,可以放下了,我会好好照顾小寒。”
尚小寒将墓碑基石清理一番,擦干净烧制的瓷质照片,并不多做流连,站起来低声招呼,“声哥,黎哥,走吧,谢谢你们陪我来。”
齐镜声默默揽住他的肩膀,“不再呆一会儿?”
尚小寒缓缓吐一口气,“我过得好,他们就开心,呆不呆一会儿只是形势吧。”
天空飘起细细的小雪,三人快步返回,路面湿滑,齐镜声将黎贺挤到副驾驶,“山路太滑,等我开下去进了市区你再接手。”
黎贺惊呆了,“我说少爷,大少爷!咱们两个中,有驾照的那个人是我诶!”
齐镜声冲他呲牙,“但是开车比较好的是我。”
黎贺挤不动他,又不敢在山路上跟他抢方向盘,只得系紧安全带拽住把手,同时跟尚小寒危言耸听,“瞧见没,你声哥就是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人,要是他手一滑把护栏撞破,我们可能要一起飞出去。”
尚小寒虽然也系紧了安全带,但是对齐镜声盲目信任,“不会的,你看声哥动作姿势多么熟练。”心里的一点儿小伤感都被他们闹没了。
“齐镜声一定给你下了蛊,”黎贺咬牙切齿,“动作姿势熟练就是会啊,那么我摆个熟练地生孩子动作,是不是就能下个崽呢?”
尚小寒没来得及接话,齐镜声就把他呛回去,“生物课的先生听了这话一定会抽你手板,话说回来,你要是能自体繁殖有丝分裂,生一个出来我花钱帮你养。”
这个话题说不过,黎贺果断跳过,“随口就是帮人养娃,你是养弟弟养出瘾了吗?赶明儿让安太太给你找个名门淑女生一窝玩儿。”
齐镜声下意识就从后视镜里看尚小寒的脸色,“呸!你才生一窝!”
黎贺洋洋得意地接过话头,“我当然要生一窝,等明年进了大学我就找目标,争取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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