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高强度的工作,在苏晴周边下属的内心不断叫苦跌跌之下,却令她的心境有了些许平静。矛盾的挣扎感渐渐淡薄,然而静下心后的思量却促向了另一方面的转变,苏辛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种漠视的错觉感开始让她心痛,接踵而至的心烦意乱盈斥内心,从未出现过的一种不被理解的委屈和冷落似乎能够影响到她的呼吸,五味陈杂之下,是被全世界所抛弃的孤单、羸弱,坐在落地窗后面的地板上,云遮雾绕间将地面上不大不小的火柴盒定定瞧着,苏晴,你中的毒何其深。
收到张宏佳的邀请,听闻也和苏辛打了招呼,苏晴有了些雀跃,自己的弟弟是要借他的秋风打破僵局?苏晴在这种恍惚间不忘暗暗告诫自己,自从苏辛回来后自己还未曾要他感受过自己的矜持,这一次定不能如此便宜他,应该好一番表现自己才是。
时间似快似慢但终究规规矩矩地走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却没有接到苏辛的一个电话,苏晴强忍着那股心不在焉的无精打采,直至到了停车场还是没有见到苏辛的身影,所抱的最后一丝希望宣布破裂,苏晴胸间的一股闷然难以疏导,遇到唐姚别有深意的笑脸招呼,苏晴第一次来而不往,冷着脸愤然离去,被动吃了一车屁股尾气的唐总监莫名其妙,但笑脸依旧。
桃源居不出名,这里碍于它的前身是一个特别粗俗的名字叫做桃源大饭店,很遗憾在上任老板因在讨债这项工作上进行的不怎么顺利而宣告破产转让之前也是不怎么出名的,可在政府对于公费餐饮这一块儿不断罗列陈纲之后,新接手的老板花大价钱大气力从不再受独宠的政府招待所机关食堂挖来了两位掌勺师傅,加上本身老婆的表姐夫的亲妹妹的老公公的孙子是给区政府二把手开车的心腹,改名桃源居实则还是饭店的这家店竟然就这么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不知是伙食条件是真的物美价廉还是这里仍旧准许记账单,装修很是节俭甚至寒酸的桃源居居然真的开始了门庭若市,不少衣着朴素的办公人员出入其间,已然称得上是往来无白丁了。
张宏佳还是在他们单位平日经常去的三间雅间之一,倒真不是说这里面会有什么猫腻,而是一种类似于规则之内各取所需的双赢局面,太富丽堂皇的确影响不佳,可若是有外商或者什么交流会的招待上摆的全是清一色的咸鸭蛋加萝卜腌菜,那才真的是最有问题。将平日里相熟的包厢负责人辞下,张宏佳的理由很简单,家宴,与那张笑容得体进退有据的笑脸应付着玩笑了几句,他却有些紧张地擦了擦手心,把湿茵茵的纸巾丢进了纸篓。
在下车之前,苏晴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带有些许愤懑地打了苏辛的手机和家里的座机,不出意外,果然没人理会。对着饭店的小型旋转门愣了好久的神,赌气式将手机扔到了副驾,苏晴揉了揉脸蛋,笑容温婉。
张宏佳没瞧见苏晴眼里有意外和心慌的情绪,便知晓这个一向很是聪明的女人定然已经猜到了小菜儿和苏辛都不会出现在此,张宏佳便不再画蛇添足地去解释一二。席间很愉快,一瓶长城98很快见底,苏晴有些罕见地不胜酒力,要知道平日里游走于各式场合间也是有一套属于她的酒桌铁娘子风范,但苏晴却没有晕熏感,仍是同张宏佳聊着童年和过往,并无疏离却不少礼数。
此一番姿态却非张宏佳想要看到的,他当然知道欲速则不达的简单道理,所以他也根本没有做一劳永逸的打算,或明或暗的这么多年,他是真的不在乎也甘愿再有一个缓冲期,哪怕又是三年五载。此次单独相处,不过是令双方都不再躲避这个念头,将其放在明处,然后继续今日与明日的所有。可苏晴用她的聪明或者说是不聪明将一顿家常硬生生变成了氛围良好的实打实的饭局,他当然清楚这是一种不太高明甚至称得上是粗劣的伪装,可他不想再次看到这张面具,至少从今天起不行,所以哪怕苏晴现在已经有些笨拙的表象凭生出了些许伤感,张宏佳还是在脑中细细思量,他和她都需要被下一剂猛药。
苏晴瞧着自己和张宏佳之间的间隙其实是还能再放一张椅子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想到了和苏辛一起在亭子里瞧见的那一对小情侣,也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到现在成功了没。苏晴将身下的椅子向张宏佳挪近了番,然后有些忍不住地笑了笑,可在笑出口的下一刻,她想哭。
不太符合常理的动作令张宏佳有一瞬间的心神失守,苏晴在几息之间的情绪变化他当然看得出来,抽了些纸巾为她擦了擦眼角,瞧见苏晴并没有阻止,张宏佳有些不太清楚原因在哪,眼前的苏晴俨然有了愈哭愈凶的趋势,张宏佳抚了抚她的后背,他在等待她的下文,是宣判,也是重生。
“小时候我体质很差,皮肤更是不像别的女孩白净,磕磕碰碰的小伤人家几天就会好,我却要小心翼翼,因为可能一不留神就会发炎浮肿,很辛苦。六岁的夏天,我得了湿疹,本来挺普通的小病,我却硬是高烧了一个多月,身上许多肿了好大的疙瘩,有的痒得钻心,有的疼得要命,小辛陪着我愁眉苦脸骂也骂不走,多小的孩子呀,看着我无缘无故地向他发小孩脾气,他竟也不委屈。”
“后来这个傻子只穿了件小裤衩,一个人跑到大院后边的荒草地里站了一晚上,顶着一身被蚊子咬的包跑回来,大义凛然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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