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漓闻言看了看钱勇那边,钱勇跟景父聊得天南地北的,于是印漓误会了——钱勇家是个有钱有势的,说不定对景荣家的林场有帮助,景荣他们这样‘照顾’钱勇也是理所当然的。
印漓不想坏了景荣他们家的生意路,点点头跟说道:“行,我跟你睡吧。哪间呢?”
“困了?”景荣带着印漓边往屋里走去边问道。
印漓点点头:“文芳带来那药效果不错,可就是痒得难受,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印漓顿了下,又嘀咕道:“阿姨做的红豆芋圆什么时候能熟啊?”
景荣把印漓引进屋,闻言失笑:“你睡吧,我保证给你留一碗。”
“嘿嘿,够意思。”印漓笑了笑,转头打量起景荣的房间——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个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电风扇。床还是很老旧的样式,刷着黑漆挂着蚊帐,铺床的都是稻草和棕垫,上面铺着凉席,除了翻身时候会压着稻草嘎吱响,躺上去感觉还挺舒服的。
“那我先睡了,你记得给我留着芋圆,别给元子吃光了。”印漓沾上枕头就迷糊了。
印漓很快睡着,景荣在床边站了会,视线扫过印漓因为背心太大而露出的锁骨胸膛。
“呼……”几分钟后,景荣呼出口气,找了条薄毯给印漓盖在胸口,然后才转身出去。
第10章 两人的恶梦。
印漓做了个梦,梦见的画面零零碎碎的,活色生香。但是,并非是愉悦的。
那是个奢华的欧式卧室,极宽敞,地面铺着长绒地毯。卧室中的床是圆形的,很大,铺着厚厚的柔软被褥。而在被褥之中,是长大后的印漓。
印漓无法看出那个‘自己’具体是多大岁数,但他看得出‘自己’状态很不好。‘自己’的脚上拴着一条细长的精致铁链,铁链的尽头在床脚的地上,随着‘自己’的走动而伸缩,但是走到门边就是极限了。
接着画面一转,床上的人变成了两个,赤裸的身体交叠着,喘息汗水交织着,那样亲密的事情,印漓却只看到了痛苦。他看到‘自己’在哭,眼中的眷恋在一点点被磨灭,绝望和心灰意冷慢慢爬上他的双眼。然后画面再次一变,印漓看到了那个占有他的人的面孔——景荣。
成熟的景荣,看上去更加帅气迷人,但眉目间没有印漓熟悉的温柔和憨厚,只有狠厉和冷漠。那样的景荣如同一头狼,而‘自己’是他口中无法逃脱的猎物。
“印漓、印漓……”
印漓朦朦胧胧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景荣离自己不到咫尺的脸。
“啊!”印漓突然伸手推开景荣,整个人往床角缩了去,他看着景荣的眼神是惊恐的,这瞬间他无法分辨梦境与现实中的景荣。
景荣被推开之后也愣住了,接着他看到了印漓惊恐慌乱的表情,景荣一瞬以为自己又被拖回了上一世。但很快景荣就冷静了下来,他强迫自己挂起笑容,用茫然的语气对印漓说道:“印漓,你怎么了?”
印漓沉默着,他警惕地打量着景荣,似乎在衡量眼前的人是不是梦里那个冷酷的人。过了好一会后,印漓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扶额虚弱地说道:“没什么,我……做了个恶梦。”
景荣心头一跳,佯装镇定道:“什么恶梦?”
“是我和……”印漓正要开口,却突然记起梦中景荣跟‘自己’做的那档子事。眨眼间,恐惧消散,羞耻染红了印漓的脸,连耳尖都冒着绯色。印漓慌张地下了床,背对着景荣边换衣裳边说道:“没什么,就是个吓人的恶梦,梦到什么我都忘了。今天不是要抓野兔吗?我们什么时候去?”
景荣见印漓模样,心中虽然有猜测,但是却不希望也害怕那是真的。景荣不敢主动去揭开那层狰狞的伤疤,见印漓跳过那个梦,便笑了笑说道:“这会才早上六点,钱勇跟张新元都还没起来。我要去跑步,你去吗?”
印漓点头:“好啊,去哪儿跑?”
“围着林场跑。”景荣又从一边书桌拿过一个装着崭新洗漱用具的盆子:“先去洗漱吧,这些都是新的,给你存在这儿,以后你来了也好用。”
“成。”印漓开心地笑了起来,接过盆子往外走。
清晨的林场空气仿佛都是清甜的,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得到林子里的鸟叫声,三三两两嬉戏着,声音却在林子里传出很远。
景荣给印漓从压水井压了盆水,印漓摸了下就缩回了手,十分诧异:“好冰。夏天也这温度?”
“差不多吧,这个压水井抽的是地下水,有时候还能压上来几只小虾米。”
“哈哈,真棒。”印漓笑了起来,洗漱后,就跟着景荣去跑步。
印漓的体力不算差,但却没能坚持下来一圈。特别是旁边还有个大气都没怎么喘的人,印漓的挫败感就格外明显:“你体力就这么练出来的?”
“嗯,每天都要跑上五圈,跟我爸一起。不过这些天他有生意,今天也是一早就走了。”景荣拉着印漓在一边树脚的大石头上坐下,看着印漓笑:“很累?”
“还好,你腰怎么样?”印漓看了眼景荣的腰。
景荣撩起衣裳,给印漓看那缝着线的伤口:“愈合得还行。”
“得留老大个疤吧。”印漓皱着眉,然后伸手给景荣的衣裳放下来,眼不见为净:“你以后见着王旭绕着点,他那个人可记仇了,而且认识的混混也多。你傻兮兮的,别哪天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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