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荣闷声应了,转头看了印漓的动作,微微皱眉,然后拉过印漓的手。
“怎么了?”印漓吓了一跳。
“手都冻红了。”景荣把电筒放地上,捧着印漓的手,哈了口气,慢慢地搓着。
电筒灯光贴着地面,穿过草地,光影疏离如幻影。印漓呆呆地蹲在那里,感觉到冻僵的手指在一点点回暖,从手指到手心,从手心到手臂,从手臂到心脏。好暖。好乱。
印漓抬头看着景荣,景荣垂着眼眸,灯光自下而上,印漓能看到他睫毛的影子。景荣哈气的时候,那温度太近太热,让印漓有种景荣在吻他手指的错觉。
“行了。”景荣率先放开了印漓的手,一手抓电筒一手抓着印漓的手臂站起来,然后自己捡起印漓带来的那根铁棍,笑道:“我们先回去吧,今晚住我家。”
“啊,好。”印漓低低应了一声把手揣进兜里,只觉得整只手都在发烫。
回去后,景荣烧了一大锅热水,几人洗漱完后,分配房间。容怀书、钱勇、张新元三人一间,景荣跟印漓一间。
景荣的床铺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被褥,粗条纹的被面,里面都是厚实的棉絮,被子很大,平铺开都垂下床了。
景荣拿了身自己的睡衣给印漓换上,然后往被褥里塞了个热水袋,才赶印漓上床。
“你快上去,我好关灯。”
“哦。”印漓乖乖爬上了床,脚踩着热水袋,身上盖着很有分量的棉絮被子,这厚实的温暖让印漓感觉很踏实。
嘎吱——
木床发出一声响,然后身边凹了下去,景荣上来了。
“还暖和吗?”景荣偏头问印漓。
“很暖。”印漓笑了:“睡着很舒服。”
“那就好。”景荣轻声说道:“快睡吧。”
印漓看了看景荣,笑着闭上了眼。他以为自己会心猿意马,但实际上他很快就睡着了,这种舒适又安心的感觉,让印漓贪恋。
然而景荣却久久难以入睡,一是今晚的事情;还有一点担心的就是:上一次印漓睡在这里做的那个梦。景荣不知道契机是什么,但他很担心印漓再梦见上一世的那些不堪。
事实证明景荣想多了,印漓一觉睡到自然醒,醒了还不起来,裹成一只毛毛虫,半睁了眼看着景荣。
景荣正坐起来穿衣裳,见状笑了笑,小心问道:“做梦了吗?”
“没。”印漓打了个哈欠,满足地拱了几下:“睡得好舒服,不想起来了。”
“你再睡会,我先去跑步。”景荣说着就爬了起来,然后反身弯腰给印漓掖了掖被角。
景荣的呼吸毫无预兆地扑面而来,印漓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景荣近在咫尺的脸。景荣弄完后,笑着伸手揉了揉印漓的脑袋,轻声道:“睡吧。”然后离开了。
印漓:“……”
完全睡不着了好吗!
印漓等到景荣离开后,才后知后觉地红了一张脸。然后羞耻地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心里默念:我没多想,我没多想,我没多想……
好吧,他的确有想多了。
印漓在床上滚了一会后,又失落起来:景荣要是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会是什么表情?绝交应该不至于,但……大概也回不到如今这个相处模式了吧。
印漓彻底被自己吓冷了,然后可怜巴巴在床上裹着,陷入自我厌弃状态。
第19章 飞来了横祸。
景荣跑步的时候又去昨晚遭贼的地方看了看,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景荣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有上一世的记忆,对这个时期的林场事情有点敏感了。
早饭后,钱勇带着景父和薛母去了医院检查了伤势,确定没有问题后,又把二老送回来。吃过午饭后,印漓他们就跟着钱勇离开了。
景荣趁着这次的事情跟景父和薛母提了烧烤广场的想法。
薛母很是赞同:“我看行。咱林场太大,人太少。现在木材卖不出去,地皮也摆在这里,不如拿来做生意的好。”
景父知道薛母是被昨晚吓到了,心里有些愧疚,却也没有立刻点头:“林场现在没那么大的空地,要弄的话就一定要伐木……”
伐下的木头的销路又是个难题。
景荣看透了景父的心思,闻言笑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就是提出这么个想法。要多大的场地、要买些什么设备、弄些什么项目,都还要好些时间商量呢。不过我还有个想法。”
景荣停顿了一下,见景父和薛母都看过来了,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们林场离市区太远,就连乌大也还有老远的路。从乌大骑车过来,按女生的体力来算,少得也要两个小时,就为吃这么顿烧烤,一天来回四小时骑车,我觉得很多人是不肯的。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增加一个夜宿的项目,不提供房间,只提供帐篷,他们可以在林子里指定范围内随意驻扎。帐篷按租赁形势来。方便不说,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感觉也很新鲜。”
薛母听得眼睛亮了:“这个不错,自助式的烧烤加上帐篷,往咱林子里一堆,可不就是野营嘛。”
景父也点点头,脸色缓和不少。
景荣趁热打铁:“帐篷这边,钱勇那边好像有路子。他认识的人多,我们也不需要全新的,好些的二手帐篷就行了。我让他帮我们留意着,等我们确定数量了,就跟他打声招呼。”
景父终于被激起了一些热情,笑道:“行,不过眼看要过年了,学生放寒假,再加上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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