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更加热烈,林慕安僵硬的跟着傧郎的声音跪拜着,他无数次的想过,要是纪语婷答应和他在一起,他一定给她一个古典的婚礼。中文系的女生,总是对凤冠霞帔情有独钟。这么一想,顾茳晚的身影又显现出来,林慕安一口白牙咬的森森然,若不是他,自己现在应该是和纪语婷在一起,而不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参加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婚礼。
“礼成!送入洞房!”
林慕安再次被那双手牵起,一同到了所谓的新房。林慕安坐到床上,顾大公子拉开门出去。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新郎官,都是用来灌醉的。
一把扯下喜帕,有些刺眼的灯火让林慕安用手臂挡住眼睛,待到眼睛习惯了一些,林慕安才将手慢慢放下,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摆设也都很简单,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挂着红色纱帐,靠着窗的是一个很大的多宝架,左边一格放着一张冰裂纹的盘子,右边放着定窑的浅浮雕花瓶,还有很多林慕安根本叫不上名字的古物。房间左边的墙上挂着王羲之的《十七帖》,右边的墙上挂着张旭的《桃花溪》,梨花木的窗棂上贴着大红的双喜字,窗旁边是一个很大的衣柜。衣柜的对面是雕花镂空的书架。房子正中间摆着红木圆桌,上边摆着花生红枣。林慕安嗤笑一声,两个男的成亲,你还能祝福人家早生贵子不成。果盘的旁边是纯银的酒壶与酒杯。后边龙凤喜烛轻轻燃着。整个房间总体宽大,细处密集,温馨的婚房居然充满了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味儿。
林慕安很喜欢房子的摆设,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对于古朴的东西总有一份偏执的热爱。他的父亲喜欢收集古物,他也一样,有时候为了得来一幅字画不惜抛去重金,此时见到这么多古物,林慕安总还是欣喜的。
“公子啊,您怎么把喜帕取了!”刚才那个清纯的声音再一次出现,门口跑进来一个人,与林慕安猜的不差,就是一个十五来岁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招人疼的很。此刻看到林慕安取了喜帕,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不满。
“盖着太闷。”林慕安解释道,他要弄清楚这里的一切,看来全都得靠这小孩了。
“那也不成,您是新夫郎,取了喜帕不合规矩,姑爷等会要是看见了,就该责怪子宁了。”男孩儿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委屈。
子宁,林慕安微微思忖,‘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倒是个好名字,“等会儿他来的时候我盖上就行了。”
不得不说,林慕安是个很容易适应环境的人,这样的一个家庭,至少不会在吃穿上亏待他。他刚才还想着逃出去,此刻看来,还是不逃的好。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没有钱,逃出去又如何,可能连命都保不住。而且,说不定有一天他就找到回去的办法了呢。就是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家里就自己一个孩子,他们一定很伤心吧。还有语婷,他死了,顾茳晚就算不死也得重伤。那语婷要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受这么大的打击,会不会一蹶不振,她的母亲还得了癌症,一个小姑娘,要怎么担的起这么大的压力。还有,出这么大的事儿,顾家和林家会不会为难她,甚至是伤害她?
“公子,您想什么呢?”子宁在林慕安面前晃了晃手,拉回了林慕安的思绪。
“没什么。对了,有没有镜子?”林慕安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男人,还需要去嫁给别人,总不会是个丑八怪吧。前世的他,可是l大中文系系草,若不是顾茳晚,那他应该就是校草了。
子宁指了指书柜,林慕安转过头一看,这才发现书柜的反面是梳妆台。因为嫁过来的是男子,所以上面并没有放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只有简简单单的一面铜镜。林慕安缓缓走过去,可能因为是男子,所以他的头上并没有什么金玉翡翠之类的东西。只是用一根大红色的丝带轻轻挽着。他的脸在铜镜上显现出来。林慕安的眼睛倏然睁大,这明明是,是他自己的脸,除了是长发,剩下的都一模一样,就连耳朵旁的那颗痣都在。
“公子,您说不给您化妆,所以您脸上连粉都没有搽。不过公子您本就俊朗,怎么着都是好看的。”子宁倒是会说话的很。
林慕安点点头,子宁这话挺让他受用。转过身,林慕安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子宁一把夺过去又放在了书架上,“您都掀开喜帕好一会了,就不能消消停停呆在床上吗?”
林慕安撇撇嘴,走到床边坐下,大红的喜帕上绣着戏水鸳鸯。这应该是苏绣,料子摸上去细滑的很,“这家人满奢侈的啊。”
子宁一哼声,“顾家那是真正的富贵之家,有奢侈的资本啊。”
“富贵之家,怎么个富贵法?”林慕安问道,害怕子宁怀疑,又加了一句,“我觉得和咱们家差不多啊。”
“那不一样啊。顾家世代悬壶济世,顾家老太爷生前还是太医院的院正,顾家从上一代开始涉及药草生意,到现在为止,我们大夏的药草路子都被顾家垄断了。咱们家多是从政,俸禄虽多,钱财却是怎么比都比不上顾家的。咱姑爷更是人中龙凤,这几年生意红火的很,顾家的药铺医馆可是开遍了咱们大夏啊。”
林慕安乐了,这子宁还真会举一反三。自己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劈里啪啦的全说出来了。正好,还不用自己费尽心思地去打听了。
门口的脚步声响起,子宁一急,直接拉起喜帕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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