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点头,替骆廷言把衣服拿过来,整理好了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锦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对昨晚的事情闭口不谈,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骆廷言想的从来不是悔不当初,而是如何补救,大概陆程也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骆家的别墅在落阳山的半山腰上,陆程小时候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两家因为陆程母亲的缘故小有往来,后来陆程的母亲去世,父亲升迁,青云梯通到了比落阳山更高的地方,就搬出了这里。
骆廷言小时候就和陆程接触不多,只有一次,在一个市长伯伯家拜寿,年仅八岁的骆廷言和十岁的陆程有过一次短暂的相处。
陆家是军人世家,陆程从小就和父亲陆景虞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目周正,虎虎生威,陆程五岁时就被长辈戏称为陆小将军,生动地给还在玩泥巴的同辈上演了一则虎父无犬子的佳话,陆家的孩子都按军队的标准培养,所以那天尽管陆程因感冒有点身体不适,还是被陆景虞带出来给长辈贺寿。
吃完饭大人们有大人们的活动,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乐子,只有偷偷观察了陆小将军很久的骆廷言在陆程虚弱无比的时候,走过来牵着陆程的手说,“陆叔叔,我来照顾陆程吧,我可以带他去楼上睡觉”陆景虞看着骆廷言稚气十足的包子脸,大巴掌罩在骆廷言软软的发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于是骆廷言一路顶着大人们殷切的目光牵着陆程上了二楼,好在陆程也没有挣开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耗光了力气。
八岁的骆廷言学着大人的样子帮陆程掩好被角,还伸手探探陆沉额头的温度,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坐在床边对陆程说“你睡吧,我在这儿一直照顾你”陆程被烧得有点晕乎了,刚劲的眉毛也软乎下来,骆廷言第一次看见这么温顺的陆程,好奇得不得了,一直盯着陆程的脸看个不停,陆程嗓子哑,让骆廷言给他喂了一次水,后来陆程晕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那个说要照顾自己的人影子都没有了。
骆廷言那天在陆程睡着后被母亲姚想容带到海南去玩了半个月,年少心性的骆廷言一听到可以去游泳,还有沙滩,蓝天,白云,一早把躺在床上病怏怏的陆程抛在了脑后,挂着游泳圈在海水里没日没夜地扑腾。有关陆程的那一点点零星的印象都变成了天边的飞絮,不知不觉中飘走。
骆廷言回来后又见过陆程几次,但是每次隔得老远就看见陆程都睁着一双厉眼瞪着自己,大概是陆小将军病好了介意自己最虚弱的样子被人看到过,和陆叔叔一样要强要面子,骆廷言于是很识趣地每次都绕开陆程,或者躲得更远,后来陆程读完高中出国,两人偶尔能在过年的时候见一次面,骆廷言听说陆程在国外和一群清教徒共事,那不是把克制和禁欲当作人生信条的一群人嘛,拿及时行乐当免死金牌的骆廷言更是不想再往陆程的身边凑。
年幼的短暂交接,最终被时间分花拂柳,长进不同的天空。骆廷言偶尔能想起陆程小时候的模样,睡在洁白的床单里,脸颊上还能捏到一点点肉,如今长大后眉目越加硬朗,和陆景虞给人的感觉似像非像,按骆廷言的说法,两父子都长得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
骆廷言站在车外跟陆程说了一句多谢,陆程点点头就走了,骆廷言收回目光,也收回刚刚在车上分散的心神。
第四章
骆廷言穿过一大片修剪齐整的草坪,用篱笆围住的花圃里种着茉莉和郁金香,都不是名贵的花种,好在易活好打理,想容女士把照料孩子之外的时间都留给花花草草,每次一回来都代她在门口花团锦簇相迎,家果然是世界上最有归属感的地方,骆廷言瞬间把所有烦恼抛在脑后。
骆廷言进门的时候另外三个人都在等他“迟到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害我们等这么久”想容女士端来甜汤假装埋怨,骆廷言挽着想容女士的肩说了句好话,想容女士一把打掉他的手“快给棠云也道个歉,女孩子时间宝贵,你不结婚,我还等着棠云快点出嫁我好抱外孙”许棠云坐在桌边抿着嘴笑,拉开旁边的椅子说“干妈,我没有关快过来吃饭”
许棠云初中时父母车祸双亡,骆廷言的父亲骆云峰和许棠云的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故交出事,骆云峰便把还在读书的许棠云接到家里当女儿一样养着,吃穿用度比骆廷言还要精心百倍,想容女士以前还生过直接让许棠云嫁到自己家里的念头,但是许棠云一直把哥看待,根本没有男女情爱的心思,而且,骆廷言后来主动跟家里出柜,家里越发把听话的许棠云捧到手里疼爱着,对大逆不道的骆廷言完全采取放养政策,任由他在外面风花雪月。
这几年来骆廷言顾及许棠云的闺阁名声早早搬出去住,但是兄妹俩关系好得非比寻常,骆廷言玩了这么些年也没真的在外面胡来,有人说骆廷言这是在为许棠云守身如玉,这话传到骆廷言耳里也只当个笑话听了,但是越是这样态度暧昧着越是有人愿意相信这是事实,骆廷言也不去澄清,这是家事,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说道。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吃完饭骆廷言在厨房洗碗,听着父母和许棠云在客厅愉快地聊着家常,许棠云最近貌似有了恋爱的苗头,整个人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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