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冬听了御医的一大堆话,莫名感到心虚,就好像是他为了折腾死前朝太子,除掉后患一般故意让祝痕命悬一线……
他垂眸摸了摸鼻子,一脸正经,故作淡定地扯了扯早就皱的不像样的贴身礼服,“治吧,上医阁暂时也不用回去了,需要什么就说。”
太医手一颤,揪下几根胡子疼的呲牙咧嘴,还是弯腰领旨,让童子搬来他的衣物与药箱。
祝痕这么一治就治了三个月,行宫是没法送他去了,冷宫反倒成了他的扎根之所。
三月之中,祝倾前来探望过无数次,都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了回去。第一个月时,韶冬还如从前一般来她的内宫坐坐,聊聊天,不过无论她表现的多么娇羞,合衾礼始终都没下文。
原本她还以为是韶冬只是在不喜她的心狠手辣,但也默许了这种行为,终于放下心中的忐忑,以为摸到了祝痕在韶冬心中的分量,不再有什么动作。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地派出心腹去打听韶冬彻夜未归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祝痕病重将死的传言?
那边派出心腹,这边则对韶冬伏低作小,极尽温柔,内宫的事也处置的井井有条,想是完美无缺。
直到心腹一直都不曾回来,这才回过味来:韶冬不希望她再插手冷宫的任何事了。
鸾和宫内扔出一大堆据说是猫儿挠坏的衣物后,这位后宫之主无论人前还是人后,倒是依旧端庄秀丽,温婉动人。
虽然不能伸手入冷宫,她也还是觉得那个傻弟弟再怎么着也翻不了盘了,蛰伏着,等待冷宫自己外传出什么消息,然后顺势给予最有利的一击。
想清楚的祝倾,每天都被簇拥着在宫内宣告她的身份地位,忙着掌握着内宫势力。一切都很顺利,比祝倾想象的还顺利,毕竟新旧两朝更替,后宫又没有新女人入住。
谁知,第二个月才过了五天,她还没完全威慑完后宫,本身最大的依仗就出了问题:新帝不再驾临鸾和宫,宫内很快就流传出新帝新后不合,新帝喜欢上了之前,或许与前朝太子一道秽乱了冷宫的顾凛,顾少将军等言论。
这些似真非真的话语让她十分恼怒又无可奈何。为了破除谣言,她只好天天去堵韶冬。
在韶冬的各种必经之路各种的偶遇,人是见到了,但没一次是能将人请回鸾和宫,只好想方设法地让宫女将各种吃的、喝的,送入议事大殿内,制造有事要商谈的存在感。
可惜她这个元后并没有得到朝臣们的看好,没人愿意帮她说句话,而韶冬也装作不知,当朝臣们睁眼瞎说帝后鸾凤和鸣,大伙也连着沾光时,韶冬最多就点点头,继续商议要事。
韶冬可以不搭理祝倾,但祝倾是真的不能不搭理韶冬,就算是这样,她起了个头,就要天天地继续下去。到后来,还是韶冬的一名随身侍卫看着不忍,对她说了实话。
“皇后娘娘,更深露重,您还是回去吧,陛下也不在寝宫。”
祝倾听完又看了几眼依旧守护在寝宫外,从不会离开韶冬的贴身侍卫们,猛地醒悟过来,韶冬在做戏。
为了做戏,竟然不惜将护卫他安全的贴身侍卫们扔在他不在的地方!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去冷宫后,彻夜不归的那一夜开始?然后她自认为掌控的很好,很妥善的一切都在那一天开始失控,直到一个月后韶冬对她表现出冷酷无情,更是彻底夜夜都不归寝?并且明知道她一直在等候韶冬,还是千篇一律地回复,韶冬不是在忙政务就是已经睡下!
祝倾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冷宫的方向走去。
☆、第五章
祝痕醒来已经有三天了,生病多久,梦就做了多久,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
他没有理会那个总是会紧张的冷面男,也没理会总是捻着胡须叨叨叨的老头子,自醒来后就没说一句话过,也无论这两人说什么,他都不接话。
他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觉得挺有趣,更不爱搭话了。不过苦的要命的药还是非得喝的不然冷面男会嘴对嘴地喂药,还会拿根绳子绑他一天。
最让他奇怪的是,身体消瘦苍白的可怕,但肚子却是圆溜溜,软绵绵的。每次他想捏捏,只要冷面男在,就会阻止,耐心地转移开他的目光后,会神情柔软地过来拥住他,一起玩些只有小孩才会有兴趣的小玩意。
祝痕只诧异了一会,就接受了事实。
真看不出来,冷酷、面无表情,高大帅气,总是鼻孔出气的冷面男竟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货,他只好假装配合,不然犯病了或许会打死他。
所以,基本上都是冷面男在玩,他一脸麻木,身体僵硬地看着冷面男舒展着有力的手指,不停地拨弄着小孩才玩的小物件,还时不时问他喜不喜欢。
他很想嘲讽一番,早那么八百年前,他就瞧不起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了,就连只需要一点点智慧的九连环都在七百年前嫌弃了,能这么安静地随便冷面男不带脑子的摆弄,一直陪坐到屁股发麻,也只不过是看在冷面男的手指还算好看的份上。
不过似乎每次他不答话,没反应,冷面男都会变得更加忧郁,更加温柔,这种交杂在一起的压抑与憋屈,祝痕看了竟然觉得很爽。可以想象下,一只凶残勇猛的狗狗,却在整天犯蠢……总之祝痕可耻地觉得身上某个部位总会随着某人犯蠢而很激动。
所以,为了能够持续爽,他闭紧嘴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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