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刘大嫂,您请节哀。”将乌盆放在桌子上,看着旁边身子瘦弱、脸色惨白的刘夫人,柳长兴最开始都有些不敢说话,尤其是注视着那双红通通可以和兔子相比的眼睛。但是,他不说又不行,整个开封府,只有他最清楚案件的发展。
“他、他怎么能就这么离我而去啊!元宝还这么小,他让我一个人怎么过啊!”听柳长兴说自家夫君寄身在这个乌盆里,而且死相颇为凄惨,刘夫人直接就哭倒在桌子边,手里摸着那个乌黑的盆,无法想象这就是自家温文尔雅的夫君。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么早就成了寡妇啊!
“刘大嫂……”听见乌盆也在哽咽,柳长兴更是觉得他们两个可怜。他想上前扶住这个哭倒在地的女人,却又碍于礼教不敢上前。虽然现在对于女子的束缚还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去扶一个刚丧夫的未亡人不太好吧!
“刘夫人,你现在光是哭是没有用的。我们把你找来,不仅是让你知道你夫君的死讯,还希望你能替你夫君成为原告,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瞧着大家对于这刘夫人都没什么办法,公孙先生也只好出面了。他让刘夫人自己带的仆妇赶紧上去将自家夫人扶到椅子上,然后就开始探讨正题。如果一直让这位夫人哭下去的话,自己和这些人估计到天黑都说不上正事了。他这样做并不是冷硬心肠,而是在开封府做主簿,实在是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对于受害人,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将凶手绳之以法。剩下的,只能等待天理昭昭了……
“包大人,公孙大人,真让你们见笑了!”刘夫人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刚才是因为太过不能接受夫婿的死亡,才在众位大男人面前没有情状。现在一谈到正事,她骨子里受到的教育和尊严也就再次的显现出来。虽然还是那样纤瘦的样子,但浑身却有着当家主母的气势。
“没关系,刘夫人,你对夫君的哀思也属人之常情。本府只想拜托你一件事,这也是关系到你家夫君的后事,估计他也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吧!”看着桌上的乌盆,包拯也有一些感慨。他办案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不计其数,但是还真的第一次见到有鬼魂不甘入地府而是寄居在器皿之上,只希望这件案子的破获,可以让他早日得到解脱。
“包大人的意思奴家明白了。奴家愿意替夫君讨回公道,只肯请大人一定要将那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夫君的亡灵。”看着那乌盆,刘夫人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她到现在都不敢和自己的孩子说明真相,而且也不知道怎么说。
“刘大嫂,刘大哥在出开封之前,给孩子买了生辰礼物,希望您能亲手交到他的手里。”听着案子已经探讨完了,柳长兴就把已经在自己手中捂热乎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在了刘夫人的手里。看着那玉佩上的生肖活泼可掬的模样,不难想象当时的父亲是带着如何欣慰和喜爱的心情去给孩子挑礼物的。
“会的,一定会的。”刘夫人接过玉佩,自然是感受到那本应该圆润光滑的玉质上有着各种各样斑驳的细纹,常年接触这些的她马上就联想到这块玉佩是在地上滚过才会变成这样的。这样的玉佩,当然应该让孩子保留一辈子!这可是他父亲临死前给他的最后的礼物啊!
“娘!娘!你谈完没有啊?爹在哪儿?他们告诉你了么?”正在刘夫人对着玉佩出神的时候,清脆的喊声从外面传来。不一会儿,一个扎着双髻的小男孩从外面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奶妈。
“娘!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不要哭了,元宝在这里,啊!”跑到母亲跟前,小名元宝大名刘宇麒的娃娃,看见自己母亲眼角又挂着泪珠,有些心疼。自从爹爹失踪以后,娘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现在来到人们都说公道的开封府,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难道这些人都是坏人么?回头看着边上站着的人,元宝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恶意。
“元宝……元宝……”这时候,元宝听见了一阵呼喊,那是他熟悉的声音,很像是已经离开家很久很久,已经失踪的爹爹。
“娘,你听见爹爹的声音了么?我怎么好像听见他在叫我啊?”趴在刘夫人的腿上,元宝不住的回头看。可是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到自家爹爹的身影,堂上站着的都是他不认识的人。有的长得像门生一样威武,有的像娘一样漂亮,咦?那个坐在正中间的人怎么长得和不远的盆一样黑?他晚上走路不会撞到人么?
“元宝啊!我的元宝!”一听到孩子的话,刘大嫂就悲从中来。都说孩子是最纯洁的,也是最容易见到鬼魂的。那他刚才听得是不是就是自家夫君的喊声啊?伏在元宝的肩上,刘夫人哭的不成样子。一想到自己本该和睦幸福的家,如今破碎成这个样子,她是既愤恨又难过。可是,再难过又能怎么样呢?怀中的孩子连七岁都不到,自己还要为他撑起一片天啊!想到这儿,刘夫人就擦了擦眼泪,让元宝好好的站直。
“元宝啊,娘跟你说,你爹爹这次出门就不会回来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过,爹爹给你买了礼物,他希望你能时时的带着……你看看,喜不喜欢?”将手中沾着泪水的玉佩递给自己的儿子,刘夫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娘,为什么爹爹不回来了?他还答应我十五的时候陪我上街买小馄饨吃呢!”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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