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还早!过得几日把那些打了包袱出逃的皇亲国戚都抓了回来,我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杀光他们!让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国破家亡,灭顶之灾!”宴国三皇子冷笑著,一字一句狠狠的道:“连你们胡国的故臣旧民,我也一个不留!方能泄心头之恨!”
“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了!你不能这样!当年先……先父也没有将宴人赶尽杀绝啊。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现在不都安好的活着?”胡璇惨声道:“我不会自求多福,就求你发发善心,饶了无辜的胡国百姓吧。”
“哦!你们胡家倒是会做人情啊!也好!我本来回来便是志在天下的!看我心情了。”宴国三皇子冷笑着,腿一打片盘膝坐在地上,目光中几分戏虐的道:“我心情好了,自是饶得些人。心情不好了,一天杀几百。反正你们人多得很,王族的开始,一个一个杀!”
“我跟你分开有四年了。早便不知道你的喜好了。”胡璇低下头来,声音恢复了平静,沈沈的道:“只记得你小时候喜欢跟我一起读书听曲子……你常常缠著我,说我弹的曲子好听……我这些年来没有荒废,仍旧可以弹奏……”
“谁希罕那些破烂把戏了!”宴国三皇子又是一声怒吼,只是这次声音低沈了些,并不似先前的意气风发,仿似被他勾起了旧事,剑眉怒立。
“……”胡璇被他喝得禁了声。
“听说你娶妻了。”宴国三皇子慢条丝理的转过脸来,对著胡璇道:“今日里你的妻呢?”
胡璇低下头来,似乎提起了他不愿想的事,久久没能回话。
“我在问你话!”宴国三皇子伸出大手卡在了他的腮边,怒声道:“你那倾国之姿的阮美人呢?!”
胡璇被他住腮,嘴张不开也合不得,伸手挡开他,脸上兀自痛得紧:“她……她随我兄弟姐妹们走了……”
“这样啊!”宴国三皇子长出了口气,脸上挂着几分讥讽似的笑意叹道:“我本想学着你父亲,也来捡个皇帝的妃子玩乐玩乐……真是让人失意呢!”
胡璇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低着头,不答话,也不看他。
“……”宴国三皇子见他不回话,似是口头上占了便宜泄了恨,神情里一丝邪笑,欺身上前道:“那就劳烦你代替你的妻子,服侍我一夜吧!”
“子桀?!”胡璇听得此言,蓦然抬头,不可至信的看著眼前人,不由的呼出他的名子来。
“不愿意?”宴子桀一声轻笑,挑了挑眉头道:“那我便忙著去清理残民罗!”
“……不是。”胡璇刚说出这两个字,却又不由得心下羞耻,自己是早早的便悄悄喜欢这个不同父母的弟弟,却不敢给人知道。
“不是就乘快!军旅真是寂寞得很哪!”宴子桀扑身压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温存,一把扯开他的衣衫。
胡璇的视线中那张面孔变得模糊,随即是一片黑暗……
“三皇兄,你求父皇把我赶出宫去吧!”只有十八岁的小王子哭著挨在胡璇身边:“不然四哥六弟七弟,还有相国,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我的!三皇兄。”
“这个……我做不得主啊!”胡璇亦是心急如焚,现在宴国旧部四处兵起,这个五弟本就是父亲入宫时抢得的妃子怀的宴国先王的孩子。父亲爱屋及乌才一直照顾他留在宫中,如今天下事乱,已经有不少文武官员上书要除掉这个五弟,自己的一厢情思虽是舍不得他走,可是他留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三皇兄,你不帮我,我便真的没活路了。”尽管十八岁,都成人的年纪了,子桀在胡璇的身边还是像个撒娇长不大的小孩子,哭声道:“三皇兄……你知道我的,我跟本就只喜欢玩乐,哪里想召什么旧部做什么帝!我不想死啊!”
“你别急。三皇兄帮你想办法!”胡璇也是愁眉不展。
“今日里早朝承相又进谏了!三皇兄!你再推得明天后天,我便死了!难倒……”子桀说到这里,气得脸上通红,抹抹泪道:“……难倒你跟他们怀的一个心思,都想我死?!”
“子桀!”胡璇一时气急,喝道:“不许胡说!三皇兄疼你你是知道的!”
“那你要帮我啊!再不走我就死定了!”子桀又扑进他怀中。
“……夜晚宫里清夜香的时候,我打典银子让他们带你出去!只是你要受苦了。”胡璇抚着他的头发,轻声叹道:“……今日午后你还如往日一般,不要走漏了风声。待到你出了宫,我便一把火烧了你的寝宫,父皇他们便不会再追问了。”
“好!我打死个宫人在里面!装成是我的尸体!”子桀立时抹了抹泪水。
“这不可以!怎么能伤别人性命!”
“不这样我便活不成了!三皇兄!宫里的人哪有这么好骗得过!难倒你要他们追我到天涯海角?!”
“……”胡璇咬了咬下唇,无奈地点点头。
“那三皇兄,我就如每日里一般去练功了!你要保重啊!”
“子桀……将来不知何日再能见你。”胡璇抚着他的脸庞,这一别过,今夜他出宫,便是天各一方了。
“来日天下太平,父皇不再追念这件事了,……又或是你当了皇帝……我便会回来,好不好!”子桀道。
“嗯!若有朝我成了天子,你定要回来啊!”
“三皇兄保重!子桀这就回去了。”他定了定神,一如往常的向胡璇一笑,一撩褂子走了出去。
看著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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