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说罢,终于知道这里面哪里有古怪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小东家,见小东家正看向远处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
那少年朝着马车走了过来,正欲说什么,宽大的衣袖里掉出一条被打结系住蛇身的小蛇。
林安:“……”
老陈:“……”
少年面不改色地将那条被打结的小蛇捡了起来,重新塞回衣袖,道:“这种蛇毒性不太大,拿回去可以做好东西,还能防身。”顿了顿,看着林安道,“你要么?”
林安:“……”他觉得他还是不要了。
猎户鞭子一甩,马儿叫了一声,拖着马车,掉头就跑。
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喜醋味的小秀才
那少年正是白远。
他原本想要感谢林安,结果话还没说出来,林安旁边那个猎户就直接甩鞭子走人了。
白远拿着那条小蛇就走了。
他是感激林安不假,可是那猎户也着实想太多了。
想当年他背医书背的两眼发昏,只背出来几页书时,那个在旁边一边玩一边听他背书的林安,张口就把他只通读过两遍的整本医书给背了下来,白远当年心中难过的要死,恨不得掐死林安,现下想起来,还觉林安颇为可恶,又怎会对林安有那方面的想法?
白远拿着手里的小毒蛇,到了爷爷的坟头跪了半晌,给小毒蛇喂了些好东西,就把小毒蛇放了。
爷爷,阿远给你报仇了。
虽然还差那个女人,不过……这样也不错。
且不提白远如何,林安却是闻了一路的醋味。
太酸了。
林安抬头望天,天色暗淡下来,月牙挂在天际,很是好看。
可惜美景当前,周遭醋味太浓,小秀才赏了会景,不得不把脑袋扳回来,看向散发出醋味的那个人。
满身醋味的猎户恍若不觉,板着脸跟在小秀才身边,寸步不离。
等到陈婶把小秀才药端过来时,猎户也没让小秀才接,而是自己端了过来,然后让陈婶去拿汤匙。
小秀才:“……”整个家里谁不知道自从他生活可以自理后,喝药一直都是一口闷,从来不用汤匙!这个猎户拿汤匙干什么?难道想要用一口一口的苦药苦死他?
陈婶看了小秀才一眼,见小秀才只鼓着脸颊,睁大眼睛,但是没有开口反对,就去厨房拿了汤匙出来。
猎户一手拿着汤匙,一手端着药碗,板着脸站到小秀才身边,一副非要亲自投喂的模样。
小秀才:“……”
猎户道:“乖,张嘴,喝药。”拿着汤匙舀了药汤,放在小秀才嘴边。
小秀才:“……君子当自立,我自己喝!”
猎户道:“媳妇儿,喝药。”
小秀才:“……我是男子,如何能用汤匙这等女儿家的东西?”
猎户道:“媳妇儿,三哥不嫌弃你。”
小秀才:“……那个是白远,他不会喜欢我的。”
猎户:“喝药。”尔后一顿,醋意飘得满院子都是,“青梅竹马,岂会不喜?”而且小秀花费心思帮那个“竹马”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
小秀才:“……我不喜欢药草味!白远身上都是药草味,我才不会喜欢他!”而且,白远那个家伙都快嫉妒死他的好记性了,怎么可能对他产生嫉妒之外的感情?
猎户端着药碗,拿着汤匙,还是不语。
小秀才只好站起来,努力踮起脚,贴在猎户耳边,轻声道:“我只喜欢醋味。浓浓的醋味!”
猎户终于把药碗递给了小秀才,看着小秀才非常豪气的一口闷,把药一口喝完,唇角高高的扬起。
至于汤匙,谁知道它在哪里?
见过刘夫子家的两个小孩子后,回家再看到自己家的两个小孩儿,林安难得有心,跑去书坊,将他的想法告知柳掌柜和柳师傅,说是要做些手掌大小光滑的木板,在木板一面写字,背面描画,字画相对应,教刚刚学字的小娃娃识字;再画一些幼童看得懂的简单的画作,可以照着三字经的故事来画,也可吸引人来买。
柳掌柜正在发愁这两个月开始下降的店铺收入,见林安说出这个法子,若有所思,这两个法子的确能赚上一笔银子,虽然很快就会有人模仿,但该赚的银子还是不能少的。
林安又道:“还有借书租书一事,借书租书的定金往上调上一倍,但是如果有人愿意抄书,书坊可以供给笔墨纸砚,让他在店铺里抄书,用以抵偿借书租书的钱,当然如果他不需要租书借书,直接给他抄写的银钱,或是每抄写一本书,可以在书坊无偿待够三日也可。”
柳掌柜奇道:“他们为何会想要在书坊里待着?”
林安一指外面的天:“冬天到了,普通人家里烧炭烧的少,哪里能供得起他们读书写字?普通人家里,一到冬天,手都不敢伸出来,更何况是写字?咱们盘下的隔壁的铺子,烧上炭盆,摆上桌椅,可以收银子让那些读书人来这里看书。当然,他们出不起钱的话,也可以在这里抄书,换取待在这里看书的时间。”
柳掌柜沉默一会,才道:“这样的话,东家挣不了多少银子。”
林安摆手道:“这件事本就不是为了挣银子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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