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轻哼了一下,白玉堂自信地说:“他不想做的事情,你们谁去说也没用。”
“你这不成心吊人胃口呢么,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想见识见识你这朋友。”陶鹏较上劲儿了。“就这么着,明儿我就和柳娴说去。”
白玉堂笑着挑了挑眉。“随意。”
下午白玉堂和江冬一起回去取车,自然不忘上楼看看展昭。江东没按门铃,自己用钥匙开的门。两人进门时,展昭正扶着窗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和厨房内的江夜万闲聊。江夜万听见动静儿提着菜刀跑到门厅,一见是儿子和白玉堂,拽着围裙擦擦手打声招呼,又走回去继续忙活。展昭透过侧面的门,隐约见到两人走进来,笑着冲他们挥挥手。然后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今天他穿了件羊毛开衫,正是初一时递给白玉堂的那件,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让人看了有种心疼的感觉。他的气色明显比昨天好,最起码嘴唇不那么白了,眼睛里也透出了精神头儿,清亮清亮的,如碧波清潭,轻轻转动,漾起层层波光。
“哎?我妈呢?”江冬问。
“下楼买料酒去了。”展昭答道。
白玉堂来的次数多了,也没人把他当外人。江冬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卧室。
“刚好点就跑出来折腾。”白玉堂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搭,在展昭旁边坐下。
展昭撇着眼看他,不耐地说:“你别叨咕了行不行?都快赶上我舅妈了。”
“自己表现不好,还不准别人批评?!”白玉堂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霸道!”
装作没听见,展昭前倾身子抓了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然后踢掉脚上厚实的棉拖鞋,打开电视机,一腿蜷着一腿盘着窝在沙发上开始看节目。
白玉堂拿他没辙,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仰头靠在沙发椅背上,略显疲惫。
展昭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将视线转回到电视屏幕上,淡淡地说“累了就去我房间里躺会儿。”稍顿了下,又补充了句:“我好了,你就别总跑来跑去的了。”
“就算你没病,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白玉堂张开眼,侧过脸盯着展昭的侧脸目不转睛地看,似要看进他的心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说你不能来,只是你有工作要忙,又不像我这么清闲自在。”
展昭轻喃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起伏波动,却让白玉堂有一种想要扑过去狠狠抱住他的冲动。以前做起来那么自然的动作,现在却让他打起了退堂鼓。他甚至有些羡慕嫉妒起以前自己的心无杂念来。展昭是那么坦然,为什么自己动不动就要曲解他的意思呢?曾说过的不乞求什么,他真的做得到吗?
两人一时无语,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不时传来哈哈笑声,却传不进两人的心里。
一阵门铃声打破了沉默。展昭刚穿上拖鞋,却见白玉堂比他快了好几倍,已经跑出去开门了,就连从卧室冲出来的江冬都比他慢了几步。江冬傻愣愣地望着展昭说:“这家伙,当家做主人了啊。”展昭冲着江冬撇了下嘴,颇有些无奈地扯出个笑来。
门一开,带进一股冷风,刘蓉回来了。“呦,小白来了啊。”
“是,过来取车,就上来看看。”白玉堂笑着接过刘蓉手里的菜篮子走进厨房。
江夜万站在水池边刮鱼鳞,看见白玉堂走进来,爽朗地说道:“今儿做的都是家常菜,不用你帮忙,去屋里聊天吧。”
“您瞧出我要偷师了啊。”白玉堂边说边打开灶台右上方的橱柜,拿出篮子里的料酒放上去。“蒜和姜我给您留外边?”
“嗯,撂案台上吧,等会用。”
站在垃圾桶旁边,白玉堂开始剥蒜皮。江夜万看着他,心里暗暗赞许。要说这白小子可是个大明星,而且还是自己儿子的上司,可却从没见他摆过谱。尤其是知道小昭病了以后,来的那叫一个勤,就算是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到像他这般。“白小子,你和小昭认识几年了?”
白玉堂仰头算了下,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十年了啊......”
江夜万长舒一口气,深有感慨地道:“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有个好哥们,是当兵的时候认识的。他后来转成志愿军留在当地了,我呆了三年就复员回来了。”
“那您现在和他还有联络么?”白玉堂好奇地问。
“有。”江夜万开心地笑道:“那家伙命好,生了个双胞胎,下个月他二儿子结婚,我准备和你伯母一块过去给他道喜。”
白玉堂笑笑继续低头剥蒜,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和展昭也都是成年人了,谈婚论嫁是早晚的事儿。若是有一天猫儿要结婚了,自己会向他道喜么?
“白小子,你要剥多少头蒜啊?”江夜万喊。
“嗯?”白玉堂猛然回过神来,一看案板上已经堆了一小捧蒜瓣,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注意,剥多了。”
“正好,等会让你伯母做点腊八醋。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去吧。”江夜万冲他摆摆手。“改天得闲,我好好教你几手。
“您可别忘了啊。”白玉堂笑笑,转身走出厨房。
朝厅里望了一眼,没人?白玉堂信步朝展昭卧室走去。房间的门没有关,展昭背对房门,端着肩,双手撑在床沿上愣愣地坐着。“在想什么?”白玉堂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展昭扭头看看他,一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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