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仁盯着灰狼看了好一会,才望向被仪器包围毫无生机的区蓝,“看在你爱她的份上,我不会伤害你。”
“但,带她逃,你不觉得需要慎重?”
灰狼沉默。
谢阳仁轻笑,拿手抚了抚区蓝额角,烧好像是控制住了,“且别说我,便是那躺在医院的佚行,醒来后,发觉你带她跑了,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她的命,是他……”
他没有说下去,灰狼自是明白,是他毫不犹豫冲进火场,只为救她,是他在沙漠里,用他的尿,他的血……已溶入她的体内。
这样的爱,比当年老大,不逊色。
他知道,他不会罢休。
但又能怎样,
“自从她来到摩纳哥,无时无刻不都在受伤,还全是因为他。何况他不是老大,等哪天她发觉真相,只会更加受不了。你恐怕也知道,她得过抑郁症…那种病,会让她死在自己的手里。”
谢阳仁沉默中,任由灰狼启航。
佚行是不是风少,对他来说不重要,区蓝留在摩纳哥,还是回澳门治疗,也不是很重要。但,凡是对她好的,他会考虑。
专机在飞出法国,经由意大利。灰狼正松了口气的时候,在史罗地亚的地界,被当地军方战机阻挡,不得不迫降。
灰狼交出所有证明材料,对方明显不买账。
扛着他们的冲锋枪,要求协助调查。
“我们证件齐全,提前已做过报备,为什么拦截不准走?”路司急了,这些资料都是他准备,而且从不曾有过差错,“你们这样办事,耽误了我们的事,耽误我们救蓝先生,小心我们将你们告上国际法庭。”
对方略略迟疑,接了个电话,并不买账。
倒是谢阳仁,低头与身边的手下耳语几句,这才拉住气愤的路司,“司爷,别徒劳了,你的证件再齐全,有人想要我们留下,他们就有千万种办法。”
灰狼与谢阳仁对视一眼,看到被推下飞机躺在病床上的区蓝,再也无法冷静,跑过去,“你们做什么,要推她去哪?她是个病人!”
那些人理也未理,反倒派人控制了他们。
谢阳仁拉住意图反抗的人,主动交出手中武器,“灰狼,你还不明白,是有人不想让她离开欧洲,能动用克罗地亚军方,想来……”
“是他?”
他惊呼,
谢阳仁点头,又摇头,“三天了,理应醒了。不过他可是个病人,动作应该没那么快,不需要他,他身边的人就够了。”
他笑了笑,“我们自求多福吧。”
见灰狼路司凤鸣犹皱着眉头,他不忘安慰,“放心吧,二十四小时后,我们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克罗地亚的街上。”
他们所有人,全被关入军方监狱。
谢阳仁闭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灰狼焦急,来回打转,心里念着昏迷不醒的区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司仍不是很明白,他们的手续齐全,可跑遍全世界,而大多数国家,不会去招惹他们这群乌合之众。
虽小,却也不容小视。
招惹他们的后果,往往会比较严重。
蓝先生的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敢提的。
十多个小时过去,
才有两个军人,看似官衔还不小,领着一人,谈笑风云的走来。年轻的军官为他们打开门,对谢阳仁躬身道歉,“对不起!真不知是kernel.”
谢阳仁理也未理,夺过戈震手上车钥匙,“你来得太慢了。”
一群人鱼贯而出,先后上了几辆车,凤鸣打开手机追踪器,路司惊问,“这是什么?”
“蓝先生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
“下飞机时。”
谢阳仁投来赞赏一眼,温蓝训练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那是个随时随地都会给你惊喜的小子,只是现在不知道醒来了没,身体如何。
车几经周转,过了几个小时,才停在奥西耶克的海边,海边一座城堡,位于山林间,车刚驶到门口,宽大的铁门,便缓缓的开启。
有人在等他们……瓮中捉鳖?
就算是瓮中捉鳖,就算明知道对方厉害,厉害到能动用军方的人,他们也不能退缩,因为里面有他们至关重要的人。
车缓缓驶入。
有四个人站在门口,做了请的姿势。
只请了几个,后面的全被拦下。
有谢阳仁,灰狼,路司,还有凤鸣。
入了大厅。
坐在沙发上,一张帅气,满脸妖孽笑容,啃着苹果的安迪,瞧着几人,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唷,出来得还蛮快的。”
跑过来,围着几个转了一圈。
回头,便发觉从二楼下来,高大威猛的界芹,那一头长发扎在脑后,别具妖娆,回头扫了眼四人,“你们,可得小心了。”
界芹冷冷扫眼他们,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大而豪华,宽敞又明亮的房间,不少的医疗器械,正围着一人,旁边立着几名医生,凤鸣心下讶异,这几人她都有电话相请,并都答应明天会到澳门,为蓝先生会诊。
这会,全被请这儿来了。
中间的男子,神情憔悴,皱着眉头,透着一股英气,站在那,冷冷的问,“怎么样?”
一个人摇头,
接着,又有一个摇头。
惊惧于他的眼神,惴惴的急忙解释,“这都四天了,一般情况……”
“不要跟我说什么一般情况!”佚行怒声打断他。
界芹挥了挥手,
那些医生相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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