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又是孔雀,那小公子似乎受了伤,正瘫坐在一处山崖旁,孔雀上前,五彩软鞭套在少年颈上,竟是赶尽杀绝的态度,我见情势紧急,脚尖点地,一步落在了孔雀面前,锦鲤亦跟着上前,那小公子见我二人出现,面上露出些喜色,忽而又大声哭泣起来,他到底年少,平日里想必亦是养尊处优惯了,此番遭此劫难,难免有些失态。
孔雀一双眼阴测测盯着我看,他轻笑道,“阁下究竟何人?今日怎舍得洗去易容药水,露出真面目来了?”我听他此言,稍有些愕然,却并不想与他多言,只冷冷道,“这位兄台,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我究竟何人不劳烦兄台记挂,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这小公子不过是个少年,即便一言不合,冒犯了兄台,你又何故赶尽杀绝?”
孔雀轻摇了摇头,笑得益发讽刺,他又道,“阁下既言我走我的道,你过你的桥,那我与这小公子之事,亦不劳烦阁下记挂,难不成阁下相中这小子美貌,定要强出头不成?”锦鲤在一旁见孔雀愈发胡言乱语,刚想开口驳斥,我抬手阻止他多话,他会意将腰间青芒剑递在我手上,我接过剑来,直向孔雀说道,“那既如此,在下便得罪了。”
羽族生性好斗,孔雀在羽族之中好勇斗狠更是出了名的,他那一柄五彩软鞭使得确实精妙,我也曾听闻五百年前血王莲盟会,就连幽魔族右护法血殇也差点败在他手下,锦鲤见我要与孔雀动手,面上略有些急色,我心中颇有些好笑,莫非他竟会觉得我不是这鸟儿的对手?难道他日日在我身边,也相信坊间流言,青龙帝是有隐疾缠身的?
孔雀来势凶猛,五彩鞭便往我胸口直取而来,我将青芒横当在胸,那软鞭便如同斑斓毒蛇缠上剑身,不住绞紧,奈何他灵力与我相较,差之甚远,我催动水灵之力附于青芒之上,那水灵之力便顺着五彩软鞭径往他体内侵去,孔雀倏忽间变了面色,连忙想要将五彩鞭抽回,我本该放他一马,奈何今日里这厮太过狂妄,我心中有些怒气,于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五彩鞭鞭尾,一时间他在那头拽,我亦不放手,场面端的有些可笑。
孔雀面色愈加难堪,而青芒剑光芒愈盛,水灵之力浸渍着寒气只怕已侵至他体内,我见时机差不多,一使力便将五彩鞭抽了过来,缠于腕上,尔后朝那孔雀笑笑道,“你该叫凤百鸣多教你几招,也好防身,哈哈”。
许是我不该提起羽帝名讳,在场的众人连同那小公子都变了面色,我面上颇有些讪讪,却见孔雀立在我对面,面色端的是诡异,不知是怒是恨,我将那五彩鞭自腕上解下,向他抛了过去,他弯腰捡起五彩鞭,又咬牙恨恨看我,终是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待孔雀离去,锦鲤上前将那小公子扶起,那小公子脚踝处受了伤,白皙皮肤上红肿一片,锦鲤精通水灵治愈术,见我示意便祭起了水润,片刻间那小公子伤势好转,红肿尽退,他欣喜站起身来,定定朝我看了半晌,却道,“昨日里,你如何还要戴张假面?”
我听他此言,颇有些呆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锦鲤平素里牙尖嘴利,大概心中隐约知晓面前不过是个顽劣少女,亦不答话,却是那小公子打破沉默,他又问我道,“你可真是要去求亲?”
“是啊”我不假思索,答得极快。奇的是他竟露出十分欢喜的颜色来,面上竟仿似还有些娇羞,我在一旁颇有些不解,他动作极快,不客气牵了我的马去,便径直走了,只留下一句,“那说好了,我们莽原不见不散!”
那小公子走得潇洒,空余我与锦鲤二人大眼瞪小眼,要知道,面前只留的一匹马,我二人如何走得,共乘一骑?断然不可,我见锦鲤面上亦十分窘迫,张口欲言又止,便道,“锦卿,你上马好快些赶去莽原,到了云阳驿尽快与鲲寒鳞汇合,朕却只好御风前行了。”
实际上御风而行并非难事,麻烦的是需要现出本相,我那真身乃是一尾天青色巨龙,现下离莽原已近,我如若贸然招摇过市,岂不是故意暴露身份,锦鲤听我这般言语,立即表示不妥,他道,“陛下,还是微臣从这山泉经地下暗河先到莽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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