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
林若华猛然向左前方甩出一张符咒,林悠然看着尖利的符咒飞到大约20米以外的地方像是碰撞到什么一般爆裂开来,本来空无一物的天空中飘飘荡荡的出现一个木制的小娃娃,那娃娃身穿森绿色绸衣,包头发髻,月牙形的眼中黑洞洞,咧着嘴诡异的笑,片刻之后就全身焦黑碎成好几瓣。
“锦上,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林若华将一张符咒贴在并成指剑的左手指上,缓慢而连贯的沿着指跟向指头抹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指上顺着林若华抹过的地方渐渐出现一把剑的形状,从剑柄到剑身一直到剑尖。右手将剑一握,林若华持剑而立。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带着淡淡笑意的男声扬声问道,友好的就像是多年没见的好友。
林悠然站在山巅靠近山崖的地方沉默的看着,一个身穿白西装的长发男人沿着曲折的小路拾阶而上,闲适的样子就像在郊游。英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让人一看顿生亲近之心。
林若华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你来就是问我这个吗?”
司徒锦上摇了摇头:“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付出代价。林若华,我相信你没有忘记。你到现在仍旧坚持你当时的说法吗?”
“对!”林若华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回道。白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刺痛,勾起唇角低低的笑了:“如此这般,我就不用手下留情了。若华,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跟我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可不会再让你轻易的伤我离去。”
“废话少说,若我今日胜你,你便放我们平安母子离去如何?” 林若华紧盯着白衣男人的眼睛,司徒锦上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意:“你竟将他生下来了?既然如此你还想让我放你们离去!”
林若华心中一阵伤痛:“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他还是个孩子,没有妖力的孩子!”
“不用多说了,今日我必要抓你回去。”司徒锦上伸出右手一章符纸滑落到掌心,手掌一翻,一把通体血红的剑出现在他手中,林若华见了倒抽一口冷气,紧盯着司徒锦上的动作,口里确实交代林悠然:“呆在原地,一步也不要动。”
林悠然担忧的看着母亲,他还记得母亲的话,从那个男人上来开始就从未开过口,听到母亲的再次叮嘱,也顾不得林若华此时根本没有看他,使劲的点点头。
然后他便看到林若华的身影一闪,像一道闪电冲了出去。林悠然一怔,急切的转头,白衣男人原先站得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半空中一白一灰两道光影闪动碰撞,时而消失时而显现,双剑交锋的金属鸣声清越,但听在林悠然耳朵里确实充满了杀气和不祥。初见那个白衣男人,林悠然心里有说不出的亲切,明明的母亲的仇人,林悠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感受。
小小的少年紧紧的抓住手里的小包裹,紧张的盯着前方的空地,虽然他根本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有眼角偶尔闪过的灰白色光影,以及越来越密集的剑鸣声。
忽然,半空中爆开一阵血雾,两个交缠的生硬分立两侧,司徒锦上颊边被划开长长的一道伤痕,林若华右手扶住软绵绵的左肩,嘴角挂着血痕,心中不由苦笑:没想到当初那个不管怎么样都不肯勤练咒符的男人已经成长到现在的地步,就算是提前布下的陷阱也被他在打斗中破坏大半,威力最大的一个竟只是给他留下一道伤痕。
“若华,没想到这十三年来,你的妖力竟退到如此程度。”司徒锦上左右扶上颊边的山沟,沿着伤口从上而下抚过,被他手指拂过的地方竟恢复如初,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若华松开握住左肩的手,停止背脊,凌然而站:“那又如何?没有人能拿走我的命。”
司徒锦上心中一紧,又是这样,总是这样,就算是头发散乱,满脸疲惫,这个女人总是这么一副大气凌然的样子,不肯服软不肯认输,错的明明是她!
“跟我回去!”司徒锦上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冷声喝道,“你若是全然不顾你儿子,大可以再反抗试试。”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林若华一笑,风姿卓越,明明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却能让人迷了眼,司徒锦上一呆。
林若华却自顾的转身,一步步走向满眼含泪仍旧像青竹一般笔直站着的儿子,轻轻的抱住他:“悠然,好儿子。不要说话,听娘说。娘舍不得你,但若比起让他把我们母子抓回去折磨,我宁愿亲手送你离去。”说罢,竟猛然一推,司徒锦上骇然的看着那个没有妖力气息的小小少年被母亲一推,狠狠的跌落山崖。
林悠然身子被一阵大力推出去,落崖的那一瞬间,他眼里闪着的泪花终于夺眶而出,他看见母亲的口型:“善用你的手,每日默读经书,好好的活下去!”
林若华将儿子推落山崖,随即把剑在颈上一横,转头向着司徒锦上:“我林若华此生发誓绝不卒于他人之手!”随即将剑狠狠的一抹,顿时大朵大朵的血迹从伤口里喷洒而出。
司徒锦上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疾步冲过去,将林若华软下来的身子抱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容颜,司徒锦上慌乱的用妖力止血,往日百试百灵的方法却不知为何失效,怀里的林若华看着男人的举动却只想笑,艰难的问道:“司徒锦上,我一直想问问你,为什么你杀了我父亲,竟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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