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两件长衫、又将里里外外的一身行头都置办齐全了,白黎觉得游青对自己特别好,心里美滋滋的,可一想到即将要去京城,又忍不住有些郁闷,不知想什么法子才好。
他平日里与游青一起生活时能言善道嬉皮笑脸,可一旦碰到这种关乎二人将来的事,便又恢复成初见时那副呆傻的模样,带着心思走路,竟然差点让石头给绊倒。
游青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觉得他那犯傻的毛病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不由起了些怜惜,见路边正好有石阶,便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温声道:“好了,不走了,就在这里歇着吧。”
白黎连忙将背上的包裹拿下来,与游青二人将画轴取出放在地上。一边铺开画卷,一边安慰自己:会试横竖都是数月之后的事了,殿试还要再往后一段时间,他可以慢慢想法子。
这样一寻思,心情又好了些,注意力便放在了画上,视线随意一扫,眼珠子差点惊掉下来:“咦?!”
“嗯?”游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笑起来,屈膝坐在了身后的石阶上,将那幅画朝里转过来,“这是最近才画的。”
白黎缓缓蹲下去,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幅画像,脸上的神色是又惊又喜,连呼吸都差点停了。
画中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座山脉,观形状正是烟山,山脚下一只通身雪白的银狐,身上的狐狸毛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淋湿,正拿湿漉漉的狐尾遮住头顶,微微侧头,斜挑的眼神似是在朝天上看。
这画中的狐狸正是白黎,虽是九尾狐,可在凡人眼中却只能看到一条狐尾。当时他拿狐尾挡在头上并非为了避雨,而是在胆战心惊地等着命中已知的那三道雷。
明明很怕,却不敢违背天意,只能在那里守着等着,尽管他不明白为何非要让他遭历天劫,可在神仙面前,哪有他曲曲狐妖说话的份?
白黎想着那些不公,心里有些愤懑,可看到游青将自己栩栩如生地画了下来,虽然狼狈,却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喜,眼中的笑意煞是明媚。
游青平时见到喜爱的事物便喜欢画出来,因此他的每一幅画都极为传神。白黎看着画中自己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游青看着他脸上的神采,略有些无语:“这小狐狸在淋雨,看着怪可怜的,你倒好,笑成这样。”
白黎咬咬唇才将笑意止住:“谁让他那么狼狈的,我就是想笑。”
“你笑话它狼狈,怕是它会反过来笑话你没它聪明。”
“我哪里没他聪明了?”白黎脱口就反驳,随即一愣,这不是同一个人嘛,有什么好比的……这么一想,又埋下头笑起来。
“它还知道拿尾巴挡在头上,机灵得很。”游青在旁边的石阶上拍了拍,“有地方坐你不坐,非要蹲着,说你傻还不高兴。”
白黎原地挪了挪屁股:“我就爱蹲着!”
游青早就见惯了他这喜好,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对着画像看了一会儿,又道:“这狐狸跑得倒挺快,眼睛一眨便看不见了。”
白黎翻翻眼皮子望天:那可不是跑的,那是躲过天劫让长老们给隐了身形偷偷抬回去了,嘿……
“这画可真好看呐!”突然一道柔柔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黎抬头,见是一位穿着很考究的姑娘,旁边站着一个打着双髻的丫鬟,后面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顿时精神一震:“你要买画吗?”
那姑娘抬起眼睫朝他看了看,又转移视线朝游青看了一眼,蹲下来借着翻看画像埋头将染起红晕的脸挡住,心里有些着恼:怎么两个都长得这么俊?真讨厌!
白黎疑惑地看看他:“姑娘,你是不是要买画?喜欢哪张?”
那姑娘又抬头瞟了一眼,咬着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你们……哪位是游公子啊?”
“小生便是。”游青朝他微微颔首,笑了笑,“姑娘可是看中了哪副画?”
那姑娘一听他的话,再看向他的眼神便明显带上了几分灼热:“原来你就是游公子啊!”
游青对于她意味分明的目光反应有些迟钝,只是淡笑着应了一声:“是。”
姑娘更加明目张胆地开始打量游青,看两眼翻一下画卷,再看两眼再翻一下。
白黎见自己问了话这姑娘却半天都不答,眼珠子只顾着挂在游青身上,心里顿时郁闷起来。虽然他知道有很多年轻姑娘爱慕游青,可亲眼见到时还是忍不住心中添堵。
白黎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这个姑娘是何方人士,想来后面不会与游青有什么瓜葛,正要偷偷嘘一口气决定放宽心的时候,脑中突然警铃大作。
不对!有些事情不一样了!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跟游青出来买过衣裳,更没有和他一起坐在路边卖字画。怪不得游青说要卖字画攒盘缠的时候他觉得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原来确实是提前了。
原本游青是要再过些天才出来卖字画的,现在因为要给他买衣裳,便提前了几天。原先没见过这姑娘,这次却碰到了,那可就没法保证后面的事了!
这么一想,白黎顿时焦急起来,他可是亲眼目睹了游青一次又一次拜堂成亲的,因此对任何一个企图接近游青的女子都自动自发地产生了敌意,看向这姑娘的眼神也不由带上了几分防备,恨不得她赶紧买完走人。
游青虽对女子的心思反应迟钝些,可被注视了这么长时间也忍不住有些不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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