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小容和董年终于踏进了丹岩山。
“年儿,我们到了。这里不比其他山头,你要跟紧姐姐哦。”小容温柔地对她说道。
董年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虽然年纪小,却不是普通乡村的小孩。自小失去爹娘关爱的他,比起其他同年的小孩更加沉稳懂事。
小容笑笑,接着开始寻找值钱的草药,特别是灵蛇草。眼下已经快过午时,如果不抓紧时间采药,就不能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宏村。本来,爹爹已经托了吴大婶照顾,晚点回去也不打紧。可是现在身边带着董年,不得不早点回去。
董年细心地观察着,不一会儿,他也学着采摘一些记认得的草药。小容没料到他会帮忙,心里一阵欣慰。她检查了一下董年所摘的草药,发现没有摘错,赞叹道:“年儿真聪明!”
董年没有回话,不过嘴角微微上扬,可见他心里是高兴别人赞许的。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性呀!
一路寻来,小容没有找到她最想要的灵蛇草,不免有点失望。爷爷的药快用完了,如果找不到灵蛇草,就没法配置新的药丸。她思来复去,决定深入西面冒险寻药,于是对董年叮嘱道:“姐姐要过去西边的深林采药,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董年直接否决道:“不好!”
小容知道他的脾气,只好温言劝说道:“年儿,不是姐姐不想带你去,而是那边很危险,可能会遇到猛兽妖怪。姐姐怕照顾不了你。”
董年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那边危险,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前去。虽然我还小,但是我是男人!”
小容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感动,不过更多的是担忧。如果只是她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自己可以想办法逃脱。但是倘若带上董年,那就不好办了。正在犹豫之际,却见董年已经先行往西边走了。小容无奈,也跟了上去。
丹岩山西面连接万妖深林,山势险峻,树木茂密,更有猛禽凶兽出没,人迹罕至。在远处看去,隐隐可见一层薄薄的青色瘴气。小容从背上的竹篓里取出两块灰色布,蹲下身为董年系上一块,盖过鼻子,然后也给自己系了一块。这两块布是预先泡过药材的,具有解毒的功效。山中瘴气弥漫,若是不小心吸入,就会马上中毒。
做好了防备措施,小容一手提着镰刀,一手拉紧董年的小手,穿过瘴气往里走去。
“咕咕……”
“呜呜……”
古怪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小容蹙眉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突然,嗖地一下从树影中窜出一只硕鼠,吓了两人一跳。这只硕鼠比起吴大婶家那只公鹅还要大,尾巴比它的脖子长。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森然地盯着眼前的男童和少女。小容松开董年的小手,双手握住镰刀,移步挡在他的前面。没想到刚步入深林便遇上这等怪物,她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不该冒这样的险。
“年儿,等下这畜生就由姐姐来对付,你沿着我们来时的路望外跑,不要回头!”小容说着便挥起镰刀往那只硕鼠砍去。
那只硕鼠却没有闪躲,扭头一窜,避过刀锋跃上她的手臂,眼看就要咬下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根木棍往它脑袋扫了过来,硕鼠被扫了飞去,砰的一声撞在一丈远的树干上。提木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董年。他没有给硕鼠丝毫缓劲的时间,连忙跑上前又补了几棍。硕鼠“吱吱”叫了两声,忽窜入草丛里没了踪影。
小容见那畜生跑了,才松了一口气。她走到董年的身边,说道:“谢谢你,年儿。如果不是你,姐姐早被那畜生咬了!”
董年没有回话,而是十分警惕地视察着周围。去年,姐姐为了他能强身健体,给他报了武术班。虽说这一年里学的都是花拳绣腿,但是关键时候还真派上用场了。小容见他眉头紧锁,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忽然,四周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无数豆大的红光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小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就连拿镰刀的手也在发抖。
这嗜血的红光来自成百上千的硕鼠,估计是刚才的打斗激怒了这些畜生。董年握紧手中的木棍,因为过于用力而使得指节发白。对付一只硕鼠尚可,如下要面对这么多凶兽,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恐惧感油然而生。那是一种从脚底凉到头发丝的恐惧,近乎绝望!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以往的画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问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道:“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道:“不好!”
女孩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事无常,万一姐姐遇到危险,又或者有什么意外,年儿就剩下一个人了,所以……”
“不许!我会保护你!”男孩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神是那么地倔强和决然。
……
他不想剩下一个人,不想!
“姐姐,你先走,这里有我!”董年决绝地说道。
小容看着眼前只比她肩膀高的小男孩,心里充满了感动。自从爹爹过世,她就学会了坚强。因为她知道再也没有人可以倚靠,所以必须学会一个人坚强。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小容说着便踏前一步,与他并肩。
董年冲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死神似乎已经向他们伸出了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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