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夏,广州孙文拜黄浦军校校长蒋中正,为国民革命北伐军总司令,誓师北伐。
北伐军状似雷霆,形如怒潮,横扫南中国的封建军阀,荡污涤浊,势不可挡。
眼看倾巢覆灭,大祸临头,盘踞北平的奉系北洋政府张作霖,急忙任命张宗昌、孙传芳为直鲁联军副司令,妄图顽抗。
在此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在奉浙战争中杀得你死活的二个死对头,急忙又联合起来了。
1927年初,张宗昌调集十余万军队南下援助孙传芳,进驻南京、上海等地。
随着北伐军向华东的进逼,北洋军将领不断倒戈归附北伐军。北伐军占领了浙江及安徽的安庆、芜湖等地,直取南京、上海。
孙传芳见大势已去,遂将宁沪防务移交张宗昌的直鲁联军。
3月下旬,直鲁联军节节败退,张宗昌率残部退回济南。
张宗昌重进上海滩,米沙和达沙耶夫则率着铁甲战车为其前锋开路,一路耀武扬威的在南京路上,重演了上次铁甲战车闯入远东冒险家乐园最繁华的十里洋场,令中外舆论大哗罪恶的一幕。
不过,此次重演,却少了许多威风。
不但上次成排的白俄兵阵没有了,而且铁甲车也只有孤魂野鬼的一辆。
饶是如此,上海滩仍然大哗:狗肉将军和混世魔王张宗昌,又回来啦!张宗昌领着十万大兵重进上海滩,好不高兴得意。
一进原上海都督府,便双手叉腰的骂开了。
“妈拉个巴子,俺老张又回来啦。六姨太,这狗日的房子,怎么一点没变样哩?”
一旁的六姨太见怪不怪,随口而答:“是督办没下令呢,要不,你让它变,它就会变的。”,张宗昌扬天大笑:“知我者,六姨太哩!小扒子!”
“督办!”
卫士长一蹦而前,电线杆一样戮着:“俺在哩!”
“传我的命令,让房子原地转几个圈儿玩玩哩。”“是!”小扒子一个立正,然后眨巴着眼睛问:“督办,请问怎样转圈儿哩?这一转,不全完蛋了哩?”
张宗昌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瞪起了眼睛。
“妈拉个巴子,我管转几个圈子和完蛋不完蛋哩?让它转,就行了哩。”
“是!”小扒子一立正,拔腿跑了。后面的参谋人员面面相觑,忍住笑,一起簇拥着张宗昌,走进了上海都督府。
前年中的任桥一战,白俄兵团和铁甲战车灰飞烟灭,很是让张宗昌心疼了一大阵。
这个威风凛凛的山东督办,不但被张作霖连讥笑带讽刺的数落责骂了好多个时辰,而且治下的众多小军阀小土豪也趁机起哄暗斗,大有借此他驱逐出境之势。
好容易熬了一阵,没想到南方的孙文派军北伐,反倒给自己带了重振威风的大好契机。
更没想到正在此时,米沙和达沙耶夫居然脱险归来,这更让张宗昌喜上加喜,精神大振。
见了疲惫不堪,一脸倦容的米沙和达沙耶夫,张宗昌哪顾得上怪罪问责?简直是倒履相迎,拥抱入怀,乐不可支了。
当下,详细问了二人脱险经过和战斗过程。
张宗昌一拍自己脑门,就做了决定。
“妈拉个巴子,回来就好哩。本督办继续委任将军阁下征收白俄,组建白俄兵团和铁甲战车。对哩,孙传芳那个狗日的恁个可恶,硬是把老子的部队干得一个不留哩?不过,”
顿顿,瞅瞅米沙和一干随从。
再说到:“现在是联合作战了哩,这样事儿先放到一边。现在,孙文的北伐军才是心腹大患哩。将军阁下,马上进行征兵哩。”
米沙自然大喜。
出了张宗昌大本营,他就和达沙耶夫,着手重建白俄兵团的宏伟大业。
可是,一番悬赏和奔忙后,却只有可怜的二十几个白俄前来应征。好像散落在中国的白俄们,都对打仗和复仇失去了兴趣,宁愿经商,乞讨或做什么的去啦。
无奈之下,米沙只好向张宗昌如实汇报。
并建议从中国兵中,征收凶悍或可造之兵,同样享受白俄兵的双饷[福利。张宗昌当然同意,对他而言,什么白俄兵中国兵,只要能敢死打仗服从命令,就是好兵。
在米沙的亲力亲为下,铁甲车也建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辆,可是一番精心配置和布兵,倒也威风凛凛,令张宗昌手舞足蹈,高兴不已。
重新进驻上海滩,显威南京路后,米沙就把铁甲车交给达沙耶夫管理和训练,自己打算抽空去“露茜”夜总会看看,会会老情人。
更重要的是,还要去查查自己存在汇丰银行的二百万两黄金。
确切的说,自从和前帝俄陆军总监联手,干了这惊天一票以后,米沙就认为自己不能死了。
有二百万两黄金在手,任是再耻辱和再悲苦的人生,也没有理由使自己绝望,自杀或坠落。这是前帝俄炮兵司令,深埋在自己心底的最大秘密。
这天天气晴朗。
六月里的上海滩虽然光怪离奇,却颇具东方大都市的风采。
好容易抽了个空儿的米沙,准备停当正要出门,达沙耶夫前来报告:“将军阁下,有个贵客要见你。”“是督办大人吗?”
着装整洁的米沙,扬扬右手中的白手套。
微笑说:“我亲爱的上尉,这可是真正的贵客呢,请吧!”逐挺直身子,站在办公室的台阶上迎接;米沙要给督办大人一个随时随地,精神焕发和严阵以待的光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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