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在家也未必是在这里。”陈夫人冷笑道。
何文泽和柏皓霖对望一眼,各自在心中揣踱她的意思。
“我也不怕家丑外扬,陈朝阳已经有四年没有回这个家了,我和他的夫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如果你们真想问什么,最好到他另一个家。”陈夫人一边说一边向旁边的佣人打了个手势,佣人很快取来了纸笔,陈夫人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后双手递给何文泽。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何文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双手接过纸,正准备告辞,柏皓霖却突然问:
“冒昧地问一下,陈先生的新欢您见过吗?”
听了柏皓霖的话,陈夫人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她平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微握起来,但她很快故做轻松地端放在桌上的茶杯:“是他以前的秘书,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他们的关系从四年前一直持续到现在?”柏皓霖紧接着问。
陈夫人手中的茶杯晃动了一下,里面的红茶翻腾不已所幸并未洒出:“是的。”
何文泽不明白柏皓霖为什么问这些问题,觉得有些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着红茶。
“好的,我没问题了,打扰您了。”柏皓霖站起身,何文泽也急忙起身向陈夫人告辞。
离开陈府后,何文泽忍不住嗔怪着:“皓霖,干嘛揭人家伤疤?这样多不好!”
“我只是在排除他的嫌疑。”柏皓霖解释道,“恋童癖会结婚生子,但这都是伪装,可是没有一个恋童癖会找两个女人做伪装。”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拐走小昱的人?!”何文泽叫了起来。
“应该不是。”柏皓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何文泽半信半疑,他低头看了看陈夫人给他的地址,道:“李望龙所住的地方离这里近一些。我们先去找李望龙,如果他也没有可疑的地方,再去找陈朝阳的第二个家。”
“也好!”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多,很快就要入夜了,一想到年幼的曾昱还生死未卜,何文泽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看着前方何文泽的背影,柏皓霖觉得他虽然经验不足,不过为人热情、真诚,是一个好警察,可是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在学校学到的心理学知识逮捕罪犯,这也令他有些紧张。
南奎街七号,精英公寓24楼e座
何文泽敲了好一会儿门,李望龙才将门打开:“什么事?”他打着呵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他的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面容削瘦,鼻子和下嘴唇打了两个环。他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t恤上画着一个面容可怖的白色骷髅,下半身则是一件白色的运动短裤,脚上穿着人字拖,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整理了。
“警察,有事问你。”何文泽对此人没什么好感。
一听是警察,原本倚着门半睡半醒的李望龙顿时站直了身子,忪忪的睡眼立刻睁如圆钟:“警察?警察找我什么事?”
趁着何文泽和李望龙说话的当儿,柏皓霖透过门缝窥视着里屋。
屋里泛着诡异的红光,隐约可以看到正对走廊尽头放着一个神砻,神砻上供奉的不是关二爷也不是财神,而是一个黑山羊的头颅!黑山羊头颅前的供桌上放置着画着奇怪阵式的法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青蛙和一团好似内脏的东西,它们以倒三角形的位置摆放着,神砻后方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巨大的恶魔的画像!
青春期的少年会通过崇拜撒旦来渲泄自己对世俗的反叛并不奇怪,可是李望龙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对撒旦的狂热让柏皓霖隐隐有些不安,他正想上去看清楚里面的摆设,李望龙警觉地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同时回答何文泽的问题:
“我下午一向是在家睡觉的,怎么?犯法啊!?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他说完“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何文泽气急了,正要再次敲门,却被柏皓霖阻止了:
“文泽他说得没错,我们走吧。”
“可是这……。”何文泽虽没看到屋里的摆设,但也觉得李望龙很有问题。
“只是一个被宠坏的纨垮子弟而已,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柏皓霖不由分说地把何文泽拉走了。
“他没有问题的话会要求找律师?!”何文泽以理据争,“我不清楚你的侧写是怎么回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你说得不错。”远离了李望龙的房子后,柏皓霖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看法,“这个人的确有问题,而且他很可能不是恋童癖。”
“什么意思?”何文泽没听明白。
“他的屋子里很多关于撒旦的东西,看得出他非常沉迷于暗黑宗教。如果他就是绑架曾昱的凶手,那就太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撒旦教徒?”
“教徒谈不上,很可能是撒旦主义者!”
“有什么区别吗?”何文泽不解。
“当然有!犯罪心理学的专用名词叫作适应性的撒旦主义者,是宗教型的连环杀手,说通俗点,这类连环杀手将撒旦的信仰运用于自己特定的杀人动机——不是因为信仰撒旦才杀人,而是因为杀人才信仰撒旦!”柏皓霖很担心曾昱已经遭到不测,却又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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