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长孙涣也倒进杯子里了?”李世民问。
“回陛下,没有。所取为青梅酒,只专门给道垣三次郎饮用,长孙涣并没有动。”李道宗趁着声音回道。
李世民蹙起眉头,这长孙涣的嫌疑太明显了。李世民就算想为他这个内侄子开脱几句都没办法,“但此事有些蹊跷,长孙涣与道垣三次郎无冤无仇,何故要害他?也难说是有人蓄意陷害。”
芦屋院静拱手道:“陛下,便是存在陷害,此事发生在长孙府,从做饭的厨子到上菜上酒的下人,也都是长孙府的人,长孙府难逃干系。”
李世民和李道宗对视一下,他们对芦屋院静所言自然都心知肚明。
“再有一件,”李道宗看眼芦屋院静,略尴尬道,“长孙涣自事发之后,人就不见了,至今没有找到。”
李世民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脑仁儿疼。他这个外甥真给他丢脸了。
“全城搜捕,见人立刻缉拿,但记住留活口。”
李道宗领命,随即便和芦屋院静一同告退。
二人出了虔化门后,芦屋院静忙请李道宗留步,“有句话略有冒犯,但却忍不住想问,才刚站在陛下身边的那位貌美姑娘是?”
;李道宗:“正是晋阳公主。”
芦屋院静恍然点点头,然后对李道宗竖起大拇指,赞叹晋阳公主仪态端方,非同凡俗。
“那是自然,我们陛下亲手抚养的格局怎会一样。”李道宗骄傲道。
芦屋院静应和点点头,转手又去忘了一眼立政殿方向,思量片刻,便猛地问李道宗:“那贵国抓到杀害副使的凶手后,可会将其立刻处死?”
李道宗怔了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说人拿到了就会请示圣命。
芦屋院静略有不满。
二人彼此再无言,随即一前一后离宫。
李明达在立政门附近矗立了会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表哥这次是真惹了大麻烦,倭国那边虽惧怕大唐的国力,但也不会懦弱到眼看着自家副使白白死掉。
刚刚听芦屋院静话里的意思,似是急于惩治凶手。倘若她二表哥真因犯罪而受惩治,李明达自不会帮他说话。怕就怕他是受冤,白白送死,还让某些人达到目的。李明达而今再着急也没有用,这是朝廷的事,非她可以插手。而今只盼着李道宗能够明察秋毫,洗清长孙涣的嫌疑。
“贵主,奴刚接到消息,于奉去了东宫。”
当初提拔祁常侍的内侍监于奉,竟和东宫有关系。
李明达蹙眉,她没有料到这事,确实感觉有些意外。
第二日,李明达便去东宫见了太子妃苏氏。
苏氏偶感风寒,刚刚病愈。李明达此来正好以探病为由,问候诸多。
苏氏笑着谢过她,命人备了许多酒菜招待李明达。
午饭毕,李明达便劝苏氏出去走一走,能愉悦身心,姑嫂俩便相携去了东宫花园闲逛。没多久,李明达的目光随即便被花园东隅栽种的几颗仙人掌所吸引。
巧了,这些仙人掌的刺皆是发白且呈半透明状,正与荷花帕上插的那根相合。
李明达抬首往上看,只瞧了一抹青影立在崖上不动。李承乾仰着头,眯眼瞪了半天隐约看到好像是有个人在高高地断崖上站着,正欲问清身份,就听尉迟宝琪抬首对着断崖方向大喊。李明达和李承乾等人方知原来这山崖上的人是房遗直。
“风大,又离得太远,他听不到。”尉迟宝琪喊了几嗓子之后,歉意地对李承乾道。
尉迟宝琪话毕又顺便瞧了瞧李承乾身边的肤白貌美的少年,心想这太子殿下因何要带个俊美的小太监来着这种地方。若说弄些野趣,他倒也能理解,但偏偏到他妹妹落崖磕得半死的地方,太子殿下是不是有点太心大了,还是说他本来就口味重,玩得就是刺激?
尉迟宝琪越瞧越觉得这小太监是真漂亮,太子眼光也算不错。搁谁佳人在前,突然被人打断,定然心情不爽。不好,他若坏了太子殿下的好事,这会儿如果不赶紧走,回头肯定会被太子殿下记恨的更深。遂忙打礼请罪,也叫人赶紧把山上的房遗直喊下来,都怪他闲着没事跑这种地方瞎逛,竟出大事了。
房遗直此时的人还在断崖上,像块石碑般一动不动,似凝视什么,又似在沉思什么。尉迟宝琪见状,急得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上去,直接把房遗直牵走。不过依房遗直的性子,估计自己就是真飞上去了,也牵不走他。
李明达也见崖上的人影一动不动,心下觉得好生奇怪。她耳鼻这般敏锐,来这也有一会儿了,竟都没有发他的存在。这山谷里的风是乱吹的,她一时没有闻到异香,属正常。但从来到现在,她一直耳听八方,却丝没有听察觉到断崖那边有脚步声。这说明什么,房遗直在断崖上一直保持不动,至少她和大哥到达之前,他就维持现有状态站在那里了。
李明达想知房遗直来此的目的,但她不能张口,遂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立刻质问尉迟宝琪,他们来此的目的。
“回殿下的话,宝琪其实是追着随遗直兄而来,刚到就碰见殿下了。”尉迟宝琪看一眼崖上,“至于他为什么来此,我还真不知道。”
李明达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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