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锦衣华服,粉雕玉琢的少年,挥舞着手中的竹剑,跳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东西,纳命来!”
“啊——”小女孩尖叫一声,抬手去推阻,不料却将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少年,推倒在地。
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赶紧抱着竹笋逃跑,可是身后却没有人追来。小女孩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回去看看被她推倒的少年。
少年倒在地上,脸色涨红,不住的喘着粗气。看到小女孩回来,精致的脸上,顿时露出狼崽一般凶狠的表情。“滚开!”
小女孩叹息了一声,上前将少年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脏污。“你身体怎么那么弱,才碰一下就倒了……”
少年默默的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小女孩杏儿眼瞪得大大的,忽然其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光:“你看,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回报我啊?”
少年皱了皱鼻子,对小女孩突然的索报,有些不满。“你想要什么?”无非又是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她和那些讨厌的人,竟然也一样!
小女孩眨了眨眼,悄悄道:“你不要告诉别人,你在这里看到过我,好不好?”若是被那个老头发现了,她和蓝宸又得挨饿了。
“就这个?”少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清澈的眸中,不含一丝杂质,心中的那颗落在阴暗里的种子,突然像是见到了阳光一样,开始长出了嫩芽。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高傲的抬起下巴,心中已经将小女孩,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子。
小女孩儿眨了眨眼,巧笑焉兮:“我叫仙儿,仙女的仙!”
少年回到住所,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发病时也配合的喝下了腥臭的药。只是每天,总要找个由头,去竹林里玩一会儿。
然而某天,他带着父母买的风车,悄悄朝着小女孩儿居住的地方。却发现往常伺候自己喝药的下人,正端着药离开。正当他疑惑时,却看到下人身后的茅屋里,小女孩脸色苍白的倒在门口。手腕上的伤口,还流着鲜红的血。
他有些不解,却隐约猜到了什么,强大的恐惧促使他落荒而逃。
回去后,他拒绝再喝“药”。纵使发病后,蜷缩在被子里,把手背咬得鲜血淋漓,他也坚持不碰一丁点儿“药”。
后来,大人不再给他喝药了,只是每天饭桌上,多了一道油炸的蜈蚣药膳。蜈蚣入口微甜,脆生生的,十分合他的胃口,他每餐都能吃上一大盘。
……
“别吃!”虞奚猛的从睡梦中醒来,一闭上眼,似乎还能看到,那晚他潜入地牢时,看到的画面。
稚嫩的惨叫和鞭子的抽响,不绝于耳。一柄黑色的长鞭,一次次抽向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隔着闸门,他似乎能够听到,长鞭触及小女孩稚嫩的皮肤时,带出血肉的声音。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那个有着清澈杏眼的小女孩,失去了意识。看着外公亲手剥开了小女孩的上衣,露出她鞭痕密布的身体。那一条条的鞭痕,早已经凝固结痂……
暗红色的血痂,从小女孩身上被撕下,放到了精致洁白的盘子里,像极了一条条狰狞的蜈蚣……
虞奚发疯了一般,将手伸到嘴里抠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大脑里像是放入了一只,挥舞着钳甲的虫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啊——!!!”他悲鸣一声,捂着疼痛的大脑,想要将脑海里的画面,尽数驱逐。可是他吃下那些血痂的画面,却仍旧出现在他眼前。
“砰——”金丝楠木的床,瞬间被他激荡的内里震裂。
“主人!”容雅推开门,看着满目狼藉的房间,连忙挡住身后的侍女。“赶紧去把药拿来!”
很快,一枚暗红色的药丸,被容雅送到了虞奚的嘴边。“药来了,快吃吧!”
虞奚嗅到鼻尖,散发着浓烈腥臭的药,双眼霎时变得通红,眼白处蔓延着鲜红色的血丝,让他精致夺目的容貌,瞬间变得妖艳起来。
“滚!”他重重的将容雅手上的药丸拍飞,盛怒之下,大脑中又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张大了嘴,如同濒死的野兽一样,嚎叫了出声。
他的手指深深的伸进口里,不停的抠挖着喉咙。伴随着激烈的作呕声,大脑中像是被数百万只虫子啃噬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主人!”容雅焦急的上前,却被虞奚一掌打飞,落到了门外,口吐鲜血!
看着他的病情,已经无法控制的,容雅果断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翠绿的玉盒。她命人关上窗户,将手上的玉盒打开,放到地上。然后迅速离开紧紧堵住了房门,并点燃了一支冒着黑烟的香。
房内,痛到目眦欲裂的虞奚,忽然感觉一阵冰凉感,从脚下传来。紧接而来的,是如同置身冰山的寒冷。被容雅,放在地上的翠绿色玉盒里,有许许多多白色的蠕虫,正飞快的朝他身上爬去。
每当有白虫子,被门外的容雅的体温吸引,想要从门缝中离开房间时,都会被放在门口出的黑烟逼退,重新朝着房内唯一的热源——虞奚而去。
白色的蠕虫,慢慢的爬满了虞奚全身,身体中分泌出的透明粘液,渐渐凝结在他的皮肤上,变成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
……
郦国,国都云茗城内,一座豪华的府邸内。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正在花园里,悠然的修剪着菊花的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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