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淡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叶琛突然变得这么关怀备至,南乐贤哪里都不习惯,受宠若惊地摇着头:“没、没有。就一点小擦伤……和扭到脚而已。”
扭到脚好像就没办法跟着调查小组到处跑了,南乐贤沮丧低头:“抱歉,叶队长、吴组长,都怪我昨天随意外出……”
吴昕和叶琛同样身材高大,剪着精干利落的短发,比起叶琛的冷淡,他显得亲切得多,直接伸手揉揉南乐贤的脑袋,“别放在心上……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干活了。”
他同叶琛点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视线。
南乐贤感觉自己怎么突然成了贵宾似的,这两人待他格外温和,一点不像老板跟雇员的关系,又是茫然又是受宠若惊,捧着叶琛亲自倒给他的凉茶,战战兢兢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叶队长,其实我也不用一直躺着……”
叶琛却特意等吴昕走出去,反锁好了门,这才转过身来,神色格外严肃:“乐贤,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仔细听着。”
南乐贤连忙点头。
叶琛却跟他讲起了民俗传说来。
大致是说满月岛的岛民从有记载开始的先祖就崇拜水神——居住在海岛上的百姓崇拜水神,原本是寻常的事,然而满月岛的水神却有个具体的形象,是一条母蛇,名为那珈。
在满月岛的传说中,有一个曾经占据了广大海域的国家,名叫真耀国。真耀国的第一任国主娶水神那珈为妻,因此而获得了至高的权势,得以统治原本归水神所有的海洋,从此以后,真耀国的每一任国主都必须与女子之身的水神□□,换取继续统治海洋的权力。
满月岛的古籍也有零星记载说:“……其宫中置金塔,国主夜则卧其下,塔中有九头蛇精,乃水神之主也。系女身,每夜则现,国主则先与之同寝□□,虽其妻亦不敢入。二鼓乃出,方可与妻妾同睡。若此精一夜不现,则国主死期至矣。若国主一夜不往,则举国灾祸生矣。”
南乐贤手抖了抖,凉茶泼溅了出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仿佛血迹般令人触目惊心,他舔了舔嘴唇,依稀记起了倾盆大雨中那个完全不像人的声音,低沉地、凝重地、带着细细的气音,说到了那个名字:“那珈之女……”
叶琛却像没看到他的异常,继续说了下去:“这个传说里强盛无比的国家,因为和那珈的契约而绵延了上万年。直到有一任国主食言,没有赴约。至于原因有多种说法,有的说是因为王后吃醋,故意灌醉了国主;也有说是国王深爱妻子,自愿放弃的……总之结果是违约了,而后水神震怒,引发海吞七岛,真耀国灾祸频发,从此消亡……就只有满月岛留了下来,岛民自认是真耀国后裔,依然延续着崇拜那珈神的传统,据说只要诚心忏悔和崇拜,总有一天能赢回那珈神的欢心,到那时就能恢复真耀国的辉煌荣光。”
南乐贤摸着下巴,有点被故事给吸引了。
叶琛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停了一会儿又说:“这是个很特殊的例子。民俗故事很少有这么具体涉及到国家建立和灭亡的内容,虽然非常老套,比如北方常有的故事中说,家中一直供奉狐仙或者黄大仙,就能保佑一家人世世代代平安富裕。那珈神的故事,除了规模不同,套路是一样的。”
南乐贤见他停下来不说话,好奇问道:“这说明……?”
叶琛注视着他,缓慢地说:“这说明,这个传说是有事实基础的。”
杯子从南乐贤手里掉下去,咕噜噜滚落到地板上。
徐小山刚认识贺川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小学四年级的小毛头,他自己则刚刚经历完高考地狱,在忐忑不安等通知中。
准确地说,是六月十六日。
徐小山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是他十八岁生日。
那天他请了十几个要好的男女同学,在必胜客吃了一顿,接着又去唱k,一直折腾到快十点才回家,要不是几个同学的父母一直打电话催,他们还打算找个烧烤摊继续。
因此道别时,彼此很是依依不舍了一番。
等徐小山背着提着一堆礼物盒走进安静的小区时,先前的喧闹好像都成了耳边的幻觉,其中巨大的落差,让他有些恍惚。
徐小山住在最顶层的二十楼,这里据说当年是k市第一个高层小区,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当然现在已经如同昙花一现,默默无闻且老旧不堪。物管也不敬业,徐小山发现电梯坏了,打电话去维修部,只有个声音听起来很稚嫩的小姑娘接电话,客客气气地表示明天会派人来修。至于今晚,请自行解决。
徐小山只得叹口气,认命地改走楼道。
或许人和人的相遇总是这么阴差阳错,那天如果他没有走楼道,就不会遇到贺川,两个人大概会各自踏上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一辈子都是陌生人。
巧合才会发生故事,当然也有事故。
不过当徐小山爬到十八楼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墙角,怀里抱,在昏黄的灯光下打着瞌睡。
小男孩睡得很不安稳,六月已经开始炎热,尽管k市的气候远比别的城市要温和,但高层楼梯间这种地方通风极差,闷热且有蚊虫,他时不时皱起细长而漆黑的眉毛,迷迷糊糊抬手挥赶着蚊虫。
徐小山留意到他还穿着藏青色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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