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人问我有没有读过史记,这书谁能没读过呢?我虽不是精通诗书之人,但这本书还是要读的。他便又问我,当年陈胜吴广起义之时,第一件要干的是什么?我想了想便回答他,自然是给自己造势的,有了鱼腹中书,他们便是顺应天命,那些平民才会愿意跟他揭竿而起。他便又接着道,所以自古以来那些造反者都要给自己身上加一些祥瑞,虽说到最后这祥瑞已经泛滥,许多百姓都不愿意再相信这些祥瑞,但是身有祥瑞却又不出自皇家,也成了那些造反者身上固有的特点。”
贾珍说到这里,王子腾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不知为何王子腾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让他不愿意去听贾珍后面的话,但他又不知道这股不祥的预感从何而来,但是他还是顺着这股预感阻止了贾珍的话:“你这可不是一句两句了,我看大侄子是要转移话题,本官一向事务繁忙,好容易挤出时间来与你商谈,可你却又顾左右而言他,你若是不愿意好好的谈,本官便要告辞而去?”
贾珍却丝毫没有被王子腾威胁的话影响到,他仍然自顾自的道:“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又与我有何关系呢?于是他便问我道,我家中不是有一个天生的祥瑞吗?”
贾珍说完这句话,王子腾愣愣的坐在那里,再也不复刚才的嚣张模样,他恍若雷劈一般,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你家中不是有一个天生的祥瑞吗?
天生祥瑞,口中衔玉而生可不是天生的祥瑞吗,可为何这天生的祥瑞不是降生在皇家,而是降生在他妹妹的腹中?
王子腾从来不是一个笨蛋,那怕他因为武将出身故意在人前作出一副憨厚鲁的模样,可内里却是十分精明的,哪怕他从小不爱读书,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王子腾作为兵部侍郎,他接收过很多江南的战报,尤其是对于白莲教的剿灭之战,皇帝投入了很多战力,就是为了消灭白莲教。每年各地都有不少的造反者,但是目前为至皇家最看重的还是白莲教,这其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白莲教最擅长装神弄鬼,更是自称身负天命,那些愚民最容易受他们蛊惑。
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王子腾深知皇家非常忌讳,那些自称天命,身有祥瑞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把宝玉往这方面联想。
现在被贾珍的话点破,王子腾立刻便想过来了,宝玉如何不能算在这里头呢,哪怕他是出身贾家,可是皇家同样忌讳武将呀,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国家稳定之后便要从武将手中夺走兵权呢!
而宝玉偏偏集皇家最忌讳的两点与一身,而现在,他也突然明白了为何当年宝玉出生之时,贾老太君要把宝玉口中衔玉而生的事情嚷的满大街都知道,她这是在保护宝玉,因为她深知皇家是绝对不会容许宝玉这样的人存在的,可是若是这件事被天下人所知,皇家便不会轻易出手,因为那样会容易,招人诟病,损坏皇家的名声。
王子腾这个时候更明白了,为何老太君要把宝玉关在后院,让他与那些后院的女人为伴,哪怕天天吃胭脂这样的毛病也能够忍受,甚至在贾政管束宝玉时一味的偏护宝玉,他以前只当是老太君偏爱宝玉,甚至还感叹过老太君年轻时一向精明,为何老了偏偏要犯糊涂。现在想来犯糊涂的是他呀,老太君可是一直精明着呢。
老太君恐怕知道,唯一能让宝玉安全的,便是宝玉一辈子都没有出息,可她这是在拉上整个贾家为宝玉做陪葬呀,甚至是拉上四大家族在为宝玉做陪葬。
王子腾现在情愿宝玉早早的就被皇家给除掉,否则的话只要宝玉活在这个世上,他这个宝玉的亲舅舅绝对会受到皇家的忌惮。
怪不得这次他的老上司要告老还乡,他想要争夺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时,多方活动,他这老上司却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更是劝他离开朝中到地方做官。
他如何愿意舍弃京城这种繁华之地,远离朝中,更远离皇帝呢?他只道老上司另有看中的人,不愿意把位置交给他,还埋怨过老上司,现在看来,老上司却是一心为他。只不过是他没有理解老上司的好意罢了
王子腾心中既恨又怕,他既恨老太君明明知道宝玉活下来的后果,却仍是要拿他们这些人的前途为宝玉做赌注,又怕皇帝哪天动了心思,为了消除宝玉的危险,要把他们都给除掉,他们这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这种恨从老太君又转移到整个贾家,只是当王子腾看着贾珍如丧考批之时,他心中又同情起贾珍来,毕竟他们王家只是外人,老太君坑了他们,这是情理当中的事情,可是老太君偏偏连自家人都坑!
他现在都不知道这位老太君究竟是糊涂还是精明呢!说她精明,可她偏偏为了一个刚出世的孙子赔上了整个家族,要说她糊涂吧,可她这事又办得十分精明,所有人都被她瞒了过去,她更是把皇家玩弄在股掌之间,逼的皇家不得不容忍下宝玉。
这才是真正的手段高超啊,只是如果这手段不是用在他身上就更好了!
“这话是谁和你说的!”王子腾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但是他却又明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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