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烈日灼烧般的炽热,也不同于夏日湖面上吹起凉风般的清爽,他的吻,温存着忧忧的眷恋,润载着深情的苦涩,给她颤抖的心尖尖里浸入沉甸甸的温润气息,细细流淌在四肢百骸间。
长余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一片混沌的脑中猛的炸开一段模糊的片段,赤红如雪纷飞的冷梅下,有一人,玄衣水袖静立在那里,单薄欣长的背影孤寂清冷地映在眼里,她素衣在身,执着一把油纸伞缓缓地走过去为他挡开头顶上下落的冷梅,轻轻唤了声:“师父,和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那人清冷地问道,温润的声音里溢着片片冰冷的雪块。
她湿了眼角,一边慌忙地抹,一边苦苦乞求:“冬梅凋落,大势已去,师父,六界之大,不管我们要去哪里,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容身之处,可是,唯有这里,唯有九重天不行。”
脚下铺着厚厚一层的白雪和堆叠着凋落的红梅,长长的素衣摇曳在白雪之上,她每向他颤颤地走一步,身后便拖行出一串长长的血迹,可为他撑伞挡梅的手却立的稳稳当当:“师父,荷儿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待在你身边,可是,我还是想找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让我用这一生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师父,若是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也不肯原谅荷儿,那那你也可以撇下我只要你肯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里,我可以不再缠着你,时间已经不多了,师父师父师父”
无论她何如唤他,他都没有反应,直到她泪流雨下,身下的血愈来愈红艳,直到他听到一声利器刺入血肉中的声音时,他才猛地转身呼喊:“荷儿!”
一声荷儿仿佛穿越千年万年直击她的心灵,长余猛地倒吸一口气,灵台恢复清明,大力一使将面前的人狠狠推开,微微喘气,指着不是沉易的沉易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会钻出这样令她心痛的想要流泪的东西?
他端端地立在窗前,眉目微敛,“阿余,你可想起什么来了?”
“我该想起什么?那不是我,根本不是我!这一切都不是我长余的记忆!我这几百年的记忆里除了东华,除了百合仙子,除了太上老君和青丘的那个臭狐狸外,都没有别人,我从不出那片桃林,怎么会有那种记忆?是你,一定是你在搞鬼,是不是?”长余抱着隐隐还在发痛的头,深呼吸喘气着,她才不会轻易着了他的道,那画面里的女人怎么会是她,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冷梅树!
“这种让你痛苦的事我怎么能让你再想起?你想不起也好,永远的想不起来也罢”他说着长余听不明白的话,轻叹着看向窗外的祥云和九天玄鸟以及那些云层中闪现的仙家身影:“过了天河,东华可就把锦阳娶回府中了若不是借着他今日大喜,仙气四溢,比平常浓郁几分,今日我也见不到你。”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长余盯着他沉沉问道,他既然连锦阳都知道,他到底是谁?
对方轻敛眉头:“我是谁,告诉你又有何用?我只是活在你已经忘了的记忆里的那个人罢了。”他转身正视着长余,眼中波光盈盈,似乎闪现流逝着许多沉淀的记忆,但最后却只透着坚定的认真:“阿余,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存不存在于这世间都不重要了”
那眼神为何会让她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会觉得自己想要咆哮出深入骨髓中的悲伤呢?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心中的呐喊逼着她主动一步一步靠近他,顺着他的呼吸她像着了魔似的伸手附在他的柔柔脸颊上:“我想知道你是谁。”
风静静地吹过,他笑了,平静地笑了,温暖地笑了,张口却说:“南夏,你犯什么傻,我是沉易啊。”
身体瞬间绷紧,那个人又让他逃了
真正的沉易回来了,可为什么她的心有些失落?
最近,她真的变的好像不是自己了,为什么会这样?
“南夏,你在发什么呆,你电话响了。”沉易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啊了一声后,有些手忙脚乱地找自己手机,明明在自己身上,却在到处找,沉易看不下去,从她身上摸出手机递给她,还不忘往她头上敲了一下:“我们的苏大小姐,你不要总是这样迷糊行了吗?”
长余抬头看他温柔的笑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沉默后讷讷地点了点头,这才接听了电话:“喂”
“我们的苏小姐,苏南夏小姐啊,什么时候接个电话也这样墨迹了?”听见是丁晓的声音,长余失落的魂儿立即飘了回来,精神十足,“丁丁姐?”
“赶紧准备一下,等一下我过来接你。”丁晓说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长余问道,却被丁晓一句话给打住:“等一下过来在车子上慢慢跟你说。”
“哦”
挂了电话,长余瞄向一旁的沉易:“丁姐找我有事,那我先过去准备了”
沉易拉住她,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说:“有事你先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出门。”被沉易触碰,忽然有种被那个人拉住的错觉,可眼前的人是沉易,不是那个人,怎么能把感觉弄错?
长余努力抑住心中莫名的絮乱和不安,强装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慌乱地穿墙而过,沉易定定看着她消失,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
“你说什么晚会提前了?”长余坐在车子上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车顶撞疼了脑袋,丁晓不客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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