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被扔,追兵难至,钟离荀渺福霜三人往山脚下漫步而走,悠哉靠近城区,大方得根本不像是被人追击。
明黄路灯在头顶上撒下,虫蛾绕灯盘桓,钟离快两位女士一步,走在最前面。
他当然还犹有气愤,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
福霜与荀渺落在后面,两个女孩子聊天很容易来一场深度交谈,一如当下——福霜“哎”了一声,悄悄低声问荀渺:“对了,荀渺,你为什么要杀了曹明达呢?”
福霜对人的情感感知比较低弱,她并没有理解之前荀渺的抗拒就是不想回答的意思。
福霜的问题戳中了荀渺的痛处。
她的眼神连闪,痛苦纠结在眼底纠缠出现,她沉默的跟福霜并肩走着,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回忆之中。
“曹明达是我的仇人。”
忽然之间,沉默行走的荀渺如此说道,她低着头,然而嘶哑破碎的声音却低低传来,引得福霜忽然心中一痛。
并不练达人情世故的福霜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然而话题隐痛好像一曝露于人前就像是卸下重担一般,尽管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荀渺却面无表情的开始向福霜讲述自己的故事。
花季少女,父母掌中珍宝,荀渺幼时生活是美好而幸福的,然而突然有一天,一场大祸兜头而至,她的父母成为金融诈骗贩子被关进监狱,甚至在荀渺茫然无措的时候就听闻她父母畏罪自杀的消息。
那是一场光怪陆离,无法拼凑的回忆,尚且年幼的荀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要被迫接受自己的父母由普通人到诈骗犯,最终是两具尸体的结果。
从父母被带走,到变成骨灰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只不过经历了短短一个星期。
荀渺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自己至亲至爱的父母,还是相信那些神情愤慨,张口就要撕咬她的那群陌生人。
她无法判断到底谁对谁错——直到一场有预谋的死亡之旅降临。
——她遇到了一场需要数十个“巧合”才能出现的意外。
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同样用诡异方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游戏救了她一命。
而成为复仇者之后,荀渺越加感触到当时父母的死亡恐怕另有玄机。
荀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而她也是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可福霜就是能从中听到一股痛苦和哀伤。
最终,荀渺的声音静止,四下只有虫蝉争鸣。
——每个成为复仇者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走到市里,站在街头,福霜与钟离并排而站,钟离客客气气的对荀渺道:“就到这里就分开吧,我们先走了。”
钟离说完就要走,荀渺自己一个人站在街口愣了一会,立马追步而上,淡定的与钟离他们一块走,嘴上也是貌似淡定的说:“你们住哪儿?今天老曹出事,他的狗腿子一定会到处抓人,今晚进市的人一定会遭到这群人的报复。”
一边福霜刚要张嘴说话,那边钟离就截胡道:“不用,他们追不上来。”
“……”荀渺抿嘴沉吟,“今天的事是我拖你们后腿,既然这样,我怎么也得为那些人做些什么弥补一下。”
荀渺就自己敲定:“一块走吧。”
钟离:“……”
福霜:“???”
没有人反对,荀渺又自有主意,于是二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大家一块进了福霜为此事建立的小据点。
显然福霜也是有发家技巧的玩家,荀渺虽然是意外增加的成员,但是偌大的房子里也能为她现整出一间房间供她用。
荀秒房间正下方,福霜房间。
钟离依靠门栏,嘴里叼着没点着的烟,听福霜疑惑出声:“我感觉荀秒非要跟来?”
钟离把烟夹在手中,皱眉摆弄,他最近正强制戒烟,只闻烟味不抽烟总感觉不是味儿:“不是感觉,而是就是。”
“她为什么?”福霜疑惑不解。
钟离捏着烟头,搓扁揉圆,不高不兴道:“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想她说的那样——对我们,她绝对有目的。”
这样的话人留着久十分危险了,福霜紧接口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留着她?不行,得找个借口让她走!”
瞧这话说得多傻,钟离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止住福霜的话,解释道:“刚刚我们分开时,我先是拒绝了她,但荀秒立刻换了另一个理由企图留下,如果我再拒绝,固然我们可以与她分开,但谁能确保她不会偷偷盯住我们?”
“是你?还是我?”钟离摇摇头:“我们都不行,而且也没那个精力。”
最终钟离道:“既然是这样,放在眼皮子底下反而有利于我们看着她。”
福霜十分犹疑,但不得不说这是眼下唯一一个以逸待劳,能够让他们喘口气的办法。
翌日。
与昨日的晴天不同,今天是个阴雨天气。
外面稀里哗啦,雨声滂沱,天昏地暗。
屋里一盏橘黄钓鱼灯矗立在白板一边,恰好盈盈照亮整个资料图。
荀渺穿着从福霜那里借来的小背心,手里拿着一只没摘帽的油笔在钟离制作信息的白板上缓缓敲击。
她看的十分仔细入神,钟离打开房门的声音都未能引起她的的注意,于是他轻咳一声,故意放重脚步靠近:“看出来什么了?”
荀渺叹气摇头:“都怪我。”
荀渺看得部图是钟离尚未更新的,原本有了曹明达这一环,简直是步步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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