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李熠一睁眼就看见白晃晃的房顶,轻轻地转动头,发现身上盖着灰色的被子,再看房间里挂的书画,放着的虽旧但是很是干净整洁的蒲团,猜测了下自己应该是在禅房里。想起身却发现双腿疼痛难忍,好似千根万根针在戳刺一般,于是只能认命躺下,合上眼睛,等待这阵难忍的疼痛缓过去。
唉,也不知道天上的神佛有没有听到自己心中的愿望,也不知道宫里的那位怎么样了,一想到那天夏明秋缓缓倒下的画面,李熠就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猛的攥紧那般,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施主,醒了就喝药吧。”
李熠被打断思路,睁开眼睛,发现是位穿着干净的灰色僧袍的师父端着药碗站在床边。
“敢问大师,我这是怎么了?”
“不敢妄称大师,贫僧法号悬灯。施主唤我悬灯即可。施主在药师塔前跪了两天两夜,昨天清晨贫僧去清扫药师塔前的枯枝时发现施主昏倒在地,所以贫僧做主把施主背了回来。”悬灯边说边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又扶着李熠坐起身。
“小可感谢悬灯师父救命之恩”李熠做了个礼,接过悬灯手中的药碗。
“无需客气,贫僧能救助施主都是我佛的指引。只是施主双腿寒气入侵,可能要好生修养一阵了,否则以后y-in天下雨必定疼痛难忍。”
“谢过悬灯师父,小可想跟师父打听个事。”
“施主请讲。贫僧知无不言。”
“小可想问···近两日,近两日皇宫中有没有流出什么消息?”
李熠看着悬灯皱眉思索的样子,心微微提起,手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明明捧着有点烫手的药碗,却觉得手心里都是黏腻的冷汗。
“最近好像是宫里的哪位贵人病了,正贴皇榜招医术了得的大夫进宫呢。”
李熠一听,手一抖,药撒了不少出来,灰色的被子瞬间漫开一圈氤氲的水渍,看起来就好像鲜血染透了布料一般。看着这圈污渍,李熠突然觉得自己坐不住了,自己昏迷两日,京中竟然还在粘贴皇榜,莫非皇帝此时还未脱离凶险?!李熠将药碗往床头一放就要强撑着下地。可双腿一动就是一阵锥心剧痛,恨的李熠狠狠的捶了两下床铺。
“唉”悬灯见此,摇着头念了声佛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李熠也勉强冷静下来,端过冒着一丝热气的药碗一饮而尽。心知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走不了太远,还是按捺下来养伤,何况自己并非大夫,去了也无用武之地,说不定还会碍手碍脚。更何况自己连宫门都进不得。
依李熠的身板,再加上这两日思虑重重并不能好好休息,身体短期内应该是无法恢复自由行走。然而可能是心中的一口气撑着,第二日便能下地。
清晨,李熠早早起来,把禅房收拾规整,候在雷隐寺僧众上早课的地方,一见到悬灯就迎上去说明来意,感念悬灯近来的悉心照顾和救命之恩,也跟悬灯打个招呼,即将离开。
悬灯知道李熠的身体距离恢复还差的远,但知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声保重。
辞行了悬灯,离开了雷隐寺,李熠一路赶往盛京的安平王府。
“王爷,门外有人求见。”
夏明清此时正坐在书房,一脸倦容的闭着眼捏着眉心。
“何人求见?”
“此人自称翰林院编书李熠。”
“不见。”
“是。”
夏明清在书房处理了半天这两天堆积的事务,好不容易歇口气,又看到夕阳西下,想着今日也不知道夏明秋恢复的怎么样了,又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进宫。
一顶蓝色的银顶小轿早已掀开帘在王府门口恭候,夏明清刚要抬脚上轿,旁边就冲出一个人来,王府周围的士兵刷刷刷的抽出泛着寒光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夏明清不紧不慢地入到轿子里坐下才问道:“什么人?”
“请王爷恕罪,微臣乃翰林院编书李熠,斗胆请王爷带微臣进宫见驾!”李熠一文弱书生陡然之间被数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时心脏狂擂,再加上夏明清厮杀疆场久居上位的气场,一时有些腿软,但是一想到小皇帝软软倒下的身影,一口气上来强撑着他站直了向夏明清述说请求。
“你回去吧,陛下是不会见你的。”说着夏明清就放下了轿帘,示意轿夫起轿。
李熠看着那顶小轿越走越远,然而身体受限,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看着那顶小轿,不顾身份的大喊“王爷!王爷!”可惜轿里的人铁石心肠,根本不为所动,不一会儿就从视线中消失了。架在脖子上的刀也随之卸了力道,李熠忙挣脱开去,跌跌撞撞地跑到皇宫门口。皇宫大门早已紧闭,守门的将士看到他的形容,均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只待他做出什么就像狼一样扑上去,将危险瞬间消灭。
夏明秋的寝宫里
“陛下今日感觉怎么样?”夏明清坐在龙床旁边的圆凳上微微俯下身子问道。
“大皇兄,寡人早就没有事了!那个····李熠有没有受伤啊?”
夏明清一听他嘴一张就是李熠,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昏迷了两天才醒还叫没有事?,c,ao心c,ao心您自己吧!”
“那天都是寡人不好,是寡人要让他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吓。”一想到李熠这两天可能过的并不好,夏明秋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他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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