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马车,准备回燕回山的事宜,见凌远跟着忙活,感激笑笑。
凌远不知该如何劝他,而今他可以坦然接受雪姝的选择,可承岚做不到。
随着烛月房门一开,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装作忙手里的事,顺便瞄着他出来倒水,然后打了干净的水回房,这次连凌威都懒得服侍他们。
等雪姝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干净清爽,大伙儿用罢了早膳,依次上次赶回燕回山。
烛月的架子端的依旧很足,到地儿在弟子搀扶下下了马车。
恐怕雪姝对甄长老下毒手,烛月亲自审问了是否还有隐情,最后交给占星让他带回稷山水牢囚禁十年。
许校尉过来辞行,军中来了指令,要他们准备攻城。
承岚一脸不情愿,这个节骨眼也得跟着他的前锋营拔营下山。
瞧他恋恋不舍往外走,烛月拍拍雪姝:“心里惦记他,就送送去,打仗不是闹着玩儿。”
雪姝并没有提着法杖,随手拿了初遇烛月时为她做的那个琵琶,同承岚走到山口叮嘱了句:“你素来不肯装护心镜,这个毛病可不好。还有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留心。”
承岚拍拍雪姝肩膀:“照看好咱娘,大嫂汉语说得没你溜,人又粗犷,娘心里更多的是拿你当亲闺女看呢。”
雪姝想想又说:“提防你姨母,还有你那个表妹,你姨母有反骨,别又着了她的道儿。”
承岚红了脸低头笑说:“我就这事儿对不起你,难为你还记了两辈子,好歹还是大祭司呢,这点子度量可不应该。”
承岚一手牵了马,一手搬着马蹬要上,有些欲言又止地说:“等我回来,把我也带走行吗?规矩是四个,你就领我俩不过分吧?”
雪姝问他:“上辈子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有些拥挤吗?”
承岚想想笑说:“整日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倒觉得人多了我娘都不介意我给你做男宠去,你没必要非撵我走吧?”
雪姝一把抢过承岚手里的鞭子照着马屁股就是一下,然后把鞭子丢给他爽朗地笑说:“赶紧走!”
哪怕是枝繁叶茂的时节,也难遮掩树丛里那一抹粉色的衣角。
雪姝歪着头叫道:“当舅舅的听外甥女墙脚好吗?”
雪秉臣嬉皮笑脸摇着扇子出来,打着哈哈道:“我觉得我比你爹疼你。”
雪姝认真点了点头:“那我还和你叫爹?”
雪秉臣摇头道:“算了吧,给你做过假想中爹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上辈子你把你师父当爹看,结果他落个身残志坚郁郁而终。”
雪姝气得直接捶了雪秉臣两拳:“他哪有?早请安晚问好,我都是伺候他躺下才回房的。”
雪秉臣哼一声:“你走之后他就眼巴巴望着门,那会儿你早都和岚二傻滚在一处了。”
雪姝啐道:“你个老不正经,二爷也是一身病痛,我俩哪有?”
雪秉臣一副欠打的模样:“都知道他是被你榨干的,就剩下药渣子一堆了。”
恼羞成怒的雪姝挽着舅舅往回走,边走边警告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我舅舅我不敢打你?”
雪秉臣贱笑道:“怎么会?你连烛月都给打出伤了,我瞧着脖子那好几个牙印子,看着都疼。舅舅这武艺还赶不上烛月呢,我怎敢招惹你?我是说岚二爷的事儿你得早作打算,虽然你俩没成亲,可也是夫妻一场。”
雪姝做出头疼状,雪秉臣拍拍她肩膀:“一并纳入后宫算了,一三五二四六的,烛月毕竟年纪在那儿,隔天让他歇息也是关爱老不正经不是?”
雪姝气得扭头就走,雪秉臣追了想继续劝,突然草丛里又冒出一个青衫男人,一把扯了他耳朵把他拖拽到山石后面去,捂住了他的嘴。
雪秉臣气得跳脚道:“你这是忤逆!”
烛月敲着他脑袋道:“若是她有这个意思,我没话说,这毕竟是雪族的规矩,我俩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注定一辈子不会有夫妻的名分。她没这个意思你少给我添乱,我还没老到需要歇着的份儿呢!”
雪秉臣瞧瞧山下连绵起伏的军旗问烛月:“二傻这个样子,你不觉得他可怜吗?”
烛月气呼呼道:“从前,你们谁可怜过我?”
雪秉臣气得眼睛瞪得溜圆:“怪你自己好不好,安魂之后你若是想做点什么,她会有异议吗?那还不由着你来,那会儿岚二爷对你如何?你病着的时候雪姝一晚上一晚上留在你房里照顾你,他可是一句二话都没有。”
烛月也吼了起来:“她心里的人一直是我,又无法说出口,二傻敢有二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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