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然后越来越近,直到悬停在窗户外,而开着的舱门内那个人不是小梁又是谁?
易淮露出个有点古怪的笑,这笑容毫无欢乐之意,“邬老,我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我最后再问一遍,费川呢?他和罗弈现在在哪?”
一小半保镖发现了关键,转而把枪口对准了何坤,几方对峙,谁敢轻举妄动都会落得个血溅当场。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关头,邬逸春竟然是第一个说话的。
“够了,我说够了。”
他的声音淹没在螺旋桨的巨大噪声中,只有离他最近的易淮勉强听到了。
“你说什么够了?”
邬逸春一反之前的硬骨头,“我告诉你费川在哪,让你的人收手。”他比了个手势,“这样够了吗?”
最先放下枪的是邬逸春的人,他们蹲下来,把手中枪械放在地板上,然后站起来,整齐地倒退一步,表示自己不会再反咬一口。
“够了。”
邬逸春都这样表示诚意了,那么他们这边也该有所表示。
易淮看向何坤,何坤放开人质的女佣,将她平放在地板上给她做起了心肺复苏,免得真的搞出人命。
直升机稍微开远了一点,但仍旧时刻在房子周围盘旋,易淮没再拿枪对着邬逸春,“劳烦您现在就带我去见他们两个。”
他着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他不仅要见费川,他更要确定罗弈的安危。
第五十六章 残月(一)
六道口的爆炸案闹得沸沸扬扬,而城郊的这栋小别墅里也不太平。
二楼书房,温繁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左右两边前站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心腹手下。
“你们准备告诉我,贺章其实不在那栋楼里?”他敲了下桌子,似笑非笑地说,“然后你们还不知道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距离温正霆寿宴才过去了不到半年时间,他就瘦了一大圈,本就硬挺的面部轮廓更深,下巴上留一圈的青色胡茬,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光像两簇幽冷的鬼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暴戾阴郁的气息。
“非,非常抱歉,二少……”察觉到温繁的目光,那心腹连忙改口道,“老板。”
这点小插曲使得温繁脸上阴霾愈发的重,“你们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难道就是这个?”
他做惯了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凡尘里,看尽无数人的冷眼,受了许多过去不曾有的冷遇,所有的东西都在提醒他,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温家二少,只是个在遗产争夺战中落败的可怜丧家犬。
之前他住的那栋平层公寓是温正霆名下财产,在遗嘱中被划给了许琴,或许一般人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绝,但许琴这女人绝对不能算一般人,在确认了遗嘱的真实性后便立刻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收回公寓等财产,大张旗鼓把亡夫的养子扫地出门。
现在这栋别墅是温繁之前用来安置情妇的,没想到有一日派上了如此用场,成了他在荣城里最后的容身之所。
“不是这个。”
温繁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他一个专管航线水路的心腹,这人跟了他好多年,还算得他信任,所以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从鼻腔里发出个单音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个好消息。”
这话触动了温繁心里的某处,他都想不起来自己上次听到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了。
“好消息?”他语气危险地反问,如果是真的好消息还好,要是假的……那么下场就不用他说了。
这心腹低着头,半点不为这赤裸的威胁所动,毕恭毕敬地说,“是的,您之前不是让人盯着水路那边吗?昨天晚上有一批集装箱进来,我查了记录发现不是天时这边的货就让人扣下来好好查验。这不打开还好,打开一看发现除了价格不菲的铁矿石还有一颗427克拉的裸钻,喏,我还留了照片。”
看着照片中尚未经过打磨的裸钻,温繁来了点兴趣,换了个坐姿,“后来呢?查出来是谁的东西没有?”
要是他又这么一批货物要是白白被人扣下来,他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对面会来跟他们交涉是迟早的事,就看这批货物在对面心里是个什么分量。
这分量应该不会很轻吧,不说那批矿石,光那颗成色极好的裸钻就让他肉疼得不得了。
果然,心腹接下来说的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查出来了,是聂郗成,这批货是聂郗成的。那边反应得很快,过来交涉了好几次,让我们放行。”
“那你们放行了没有?”
这心腹终于有点急了,语速放快了一倍,声音也大了起来,“没有!我们绝对没有放行!现在那批货还在那里卡着,我说了,除非您亲自下令,否则谁都不能放行!”
这一番话取悦了温繁,他冷笑起来,“就该这样。告诉他们,让聂郗成这家伙亲自来见我,别以为让个阿猫阿狗来就能把这批货给要回去。”
聂郗成这一出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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