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事,伯瑱托我照顾你,先在寻叶行宫住下,等事情平定了再出去。”
伯瑱是她兄长余思远的字。
江叡说等事情平定了就放她出去,他撒谎,他那时心里已打定了主意,要关她一辈子。
她在寻叶行宫里住下,纵然宫女都是缄默寡言的,可仍有只言片语从外面传进来。
西川将军万俟邑犯上作乱,意图截杀江叡,被江叡下令斩杀。
弦合开始不安,兄长和万俟邑走得极近,特别是近来两人时常摒退随侍昼夜彻谈,万俟邑之乱会不会牵连到兄长?
她决心等江叡来看她时仔细问一问。
整整三个月后,江叡才来寻叶行宫看她。
他一身大袖长摆的玄衣纁裳,以金线刺绣出蟠醨龙纹,浮跃于腾云之上,像要凌空高飞。
弦合怔了怔,转而担忧道:“你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万一被陛下知道了,岂不又要多心?”
江叡温和一笑,身旁的内侍代他回答:“姑娘有所不知,太上皇已禅位给陛下……”
弦合又开始发愣,江叡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翼,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她觉得脑子里有些乱,可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江叡的触碰。
江叡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慢慢敛却干净。
弦合开始在心里盘算,既然江叡已将帝位握在手里,那么定是已将危机解除。她迫不及待地问:“我哥哥怎么样了?还有……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江叡凝望着她,眸色幽深,许久不言。
弦合不安:“怎么了?我哥哥出事了?”
“没有。”江叡断声回她。
他抬起手抚上弦合的脸颊,细腻柔软,触手生温,他察觉到弦合想躲,抢先一步截断了她的退路,将她箍在怀里。
弦合边躲边慌乱道:“临羡哥哥,你不能这样,我就要成亲了,唔……”他堵住了她的唇,内侍与宫女早已退了出去,红罗帐翩然落下。
她身上的衣衫是他精心挑选的云帛所制,裂帛之声尤为悦耳,宛如她的抽泣与呻|吟……
江叡将她揽在怀里,肌肤相触,汗渍渍的,些许黏腻,弦合想要挣脱,反被他锁在了怀里。
自那日之后弦合便不和他说话了。
不管江叡施与何种手段在她身上,她都只是咬紧了牙关,默默承受,不开口求饶,也不再向他追问什么。
他也许是心中恼火,某一夜在床榻之间对她下了狠手,尽兴之后才发现她已晕了过去。
她整整昏睡了三天,待醒来时身边围了许多医女。
她们见她醒了,如释重负一般,忙遣人去向江叡报信。
这个空档里,一个人将一个小药包塞进了她的手里。她睡眼迷蒙,费了好大劲才看清楚,是卫鲮,他化妆成了医女守护在她身边。
他趁人不备,凑在她耳边道:“伯瑱已经死了,是被江叡杀的,镇远将军所部几乎全部被诛,如今之计我们唯有杀了江叡才能有一线生机。”
哥哥死了……
她只觉天塌地陷,长久以来苦苦支撑着她的唯一希望也化作了泡影。
弦合将卫鲮给她的药包藏好,在医女的照料下开始渐渐好转。江叡总是夜里来看她,与她同榻而眠,有时忍不住将手覆上她的衣襟,脱到一半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又默默替她把衣衫穿好。
将她合衣抱在怀里,江叡小心翼翼的,宛如抱着易碎的珍宝。
珍宝?弦合自嘲地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窗外夜色沉酽,殿中蜡烛长明,江叡的声音格外轻柔,像是怕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
“弦合,我不明白,你是恨我,还是爱我?”
弦合蜷着身体,没有丝毫回应。
江叡像是早已习惯了,不像最初总想着逗她说话,将手放在她的腰间,透过薄薄的寝衣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一个人自言自语,幽幽淡淡地说:“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息夫人到底是不愿说话,还是不敢说,怕这一说就再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弦合的心突然颤了颤,随即而来的是凛然入骨的恨意,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她梳妆打扮,用螺子黛将一双弯眉描了擦,擦了描,才终于满意。
她斟了两杯酒,鼎盏上浮雕着祥云仙芝,她在江叡的视线里开口,诚恳却又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怅然。
“我自小便有一个愿望,要嫁一个与我心意相通,待我一心一意的人,与他琴瑟和鸣,相濡以沫。”她微顿了顿,视线空渺,像是看向了无垠的远方。
“可是却与你走到了这个地步。临羡哥哥,我们虽无夫妻之名,可喝下这杯合卺酒,也算是在心里全了我的愿望。”
她提着一口虚弱的气,强撑着说完,觉得这样的要求是个男人都不该拒绝。
江叡却只是凝着她,唇角噙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眸光似烟煴垂落,含着淡淡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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