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的大门敞开一角,从前方回来的乐平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仓促的就从那城门一角钻了进去。
“哎呦——这不是的壮士乐平嘛。”一进城门顿时就有守城的兵卒打量起了乐平,看着乐平那慌张的模样,他语出调侃道:“怎么,与壮士一道,信誓旦旦出城去的那位济北士子怎么没有回来,看壮士如此如此慌张,不会是骆士子一到赵军之前就被射杀了吧——”
一番荒凉的调侃带着冷笑。
乐平却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的什么,或者说听到他在说什么,却是不想反驳。也懒得反驳。而且乐平自己根本不知道骆阳那边的事情。
……
此时,广阳郡守张蒋正在自己的府上享用下午的清茗。
温度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张蒋端起茶盏嗅了嗅清香,正要饮用之时,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带着自家的大黑犬都一个劲的猛叫。
“郡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不多时,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听了那话,已是年近四十的张蒋直接就将口中的香茗喷了出来:“你才不好了呢!究竟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回……回禀郡守,壮士乐平回来了——”
“回来了?”张蒋将茶盏放下,一声自语。随后脸上的表情顿显怪异:“可是此二人未能说服赵军主将?莫非是赵军攻来了?”
那士卒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后,这才沉声回道:“到不是赵军来了,只是那乐平与骆阳一同出去,眼下只有乐平晃晃张张的回来了。却不见那骆阳的身影——”
“只要赵军未至,快去,将乐平招来——”
“呵——”(秦朝是的意思。)
不多时,乐平已经是累的歪歪斜斜的奔跑至了张蒋的府上。
“张郡守,水,可否荣在下先喝口水——顺带来点吃的更好——”刚一看到张蒋,乐平这厮就嚷嚷着叫起苦来。
一路走过来,这城中忍受饥饿,不得食的百姓已经是沿着自家房屋前排排坐了,可见这城中的粮食储备是多么的紧缺。
许是因为乐平的一身肥肉,张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才对着府上奴仆挥了挥手:“去,弄些吃食进来。”
“呵——”
待张蒋转过身,乐平那饿死鬼一样的存在已经是开始自己倒着水喝了。
对此张蒋是露出了那一脸的嫌弃,若非这人与骆阳乃是同僚,只怕张蒋直接下令将他拉出去杖毙在府外的大街了。
“这位壮士,怎不见骆先生回来?”张蒋故意朝着门外张望了一番,这才带着疑惑问道。
“骆阳他——他仗义,生怕赵军无仁义,若是我二人都去,赵军一波乱箭射下来,双双身死,那岂不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一边将水往口中猛灌了几口,乐平这在怪模怪样的说着。
可是他心里却是想着,谁知道骆阳现在是死是活啊。他自告奋勇的去送死,我乐平还没活够呢——
也不顾张蒋那慢慢变的愠怒的脸色,乐平直接叫道:“那个,张郡守,能都让厨人快一些,在下这实在是有些饿了——”
蓟城之内,百分之八十的百姓都饿着肚子,面临赵国大军又是人心惶惶。你一个闲人在这里嚷嚷着饿了?张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急,我曾审过一些偷盗之徒,以壮士的体格,纵然饿上三五日也是无妨——”
“张郡守?你这?”乐平顿时就急眼了:“话是那么说,可这总饿着肚子,他不好受啊——”
“这蓟城内的百姓,哪个又不是饿着肚子的?你二人扬言可使赵军贡粮出来,如今骆先生下落不明,你一鼠辈,竟只知道讨要吃食——”
“那话乃是骆阳所言,与在下无关啊——再说,在下先行返回,也是他的意思——”
乐平赶忙解释着。
然而张蒋却不再理会他。不多时,下人端来了一些吃食,却在门口被张蒋挥手拦下,“不用了,且先拿回去吧——”
“呵——”
香味都问到了,张蒋却在此时让人撤下。乐平当即就红了眼:“张郡守——”
张蒋却是再不理他,大不走出,对着府上的护院道:“将此人关押起来,若天黑之前还不见那骆阳回来,明日便杀了此人,给府上的几条黑犬享用——”
说罢张蒋便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冷冷离开。
……
一个时辰之后,蓟城西城们外的官道上,一队车马由远及近。
“唉——快看啊,好像是运粮的车队——”城楼上一个守卫兵卒的随意一瞥,竟是如梦般的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哈哈……”一个因为饥饿,正在城墙边上倚靠着的兵卒发出一声哼笑,懒懒的转了个身子道:“这年头,哪里来的粮食给你吃,据说张郡守走遍了附近的几个郡,出高价都无人肯卖。还运粮的车队——你呀省省心吧——”
“我是说真的真的有车队——”那兵卒依旧激动的说着。
紧接着,一声马啼声瞬间传遍了西门守军每个人的耳朵。
“真的有车队,大家快看,真的有车队——”
“是啊!真的有车队——”
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城楼上的守军顿时就鼓噪了起来,纷纷趴在城墙的边缘往下看。
“看那人,那不是济北的骆士子嘛——”就在这时,一个目光不差的人激动的叫了出来。
与离去时的场景完全不同,此时的骆阳骑着枣红的大马,面若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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