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旨上说,皇帝怀疑三皇子有谋反之心,不日将派遣三皇子来山海督军,暗地里让宁惟庸盯着他。
三皇子?
宁惟庸难以想象记忆中那个曾和他并肩作战过的少年会真的叛国谋反。此前虽然他怀疑太子或者三皇子,但其实他已经把更多注意力放到他觉得最可疑的太子身上,可皇上这道密旨让他有些迷茫了,毕竟皇上不糊涂,不可能无凭无据就这么决定的。
“秦家怎么样?”
“回将军,属下一直派人盯着秦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秦小姐说是伤心过度闭门养病,却偷偷来了山海。秦家只有秦老爷和秦夫人知道,看上去他们事先也不知道秦小姐会偷溜,暗中一直在找人。”
“就这些?”宁惟庸垂眸深思。
阿一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还有一件事情,老夫人本来准备向秦家下聘。”
“嗯?”宁惟庸倏然双眼泛寒,直直盯着阿一。
“属下表达了极力反对。但是属下毕竟是装的将军,不知道您究竟意下如何,所以也没说死。只说边关局势紧张,暂时不考虑这件事情。”
宁惟庸点点头,沉重的心稍微放轻了些。
“给皇上传加急信,请他给秦想衣和阿穆扎赐婚。”宁惟庸突然抛出这么一句,惊得阿一瞪大了眼睛。
“可是,可是,不是要打仗了吗?”
“这仗可能打不起来。你照办就行。另外,派人去探探南岭的情况,三皇子是那边守军,却突然被派来这边督军,南岭那边或许会有动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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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奇怪地送走了宁惟修,反复思考着那多天却不烂的糕点,心里像被人塞了一团乱麻,完全没有头绪。
她觉得这个“宁惟庸”应该不是宁惟庸。
可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说服自己,就拿最主要的来说,如果他不是宁惟庸,那么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对她和宁惟庸的事情能如此熟悉。他这么做目的何在?想来想去,她似乎没什么值得别人贪图的啊。
田箩摇摇头,依着宁惟修的话爬上床,强迫自己早点睡,睡饱了或许就有精神想清楚事情。
黑沉的梦乡很快笼罩了田箩。她左右环顾,竟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外面。完全陌生的地方。
好半天她没动弹,可梦境却丝毫没有改变。虽然这梦真实的有些过分,田箩还是往那小村庄走去。
此刻正是傍晚,家家户户有炊烟升起,她条件反射地皱了下眉头,似乎感受到了那烟火的热度。
村子里很安静,田箩走到近前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了。正在这时,有个扛着锄头的人从她身边走过,看背影是个年轻农夫,田箩立刻跟上他,这是她目前唯一看见的人。
她紧走几步,赶上这个农夫,才看见这年轻农夫竟然长的很是俊美,是真的凡人审美上的俊美,而且浑身有股正气凌然的感觉,让他看上去很是不同一般。
田箩抬手在他面前招了招,他毫无反应,看来这个梦她只是个局外人?田箩又看了一眼这人,突然觉得他的眉眼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田箩跟着农夫走进了一间草屋,里面的格局一目了然。
正对着门口处摆了一张桌子,此时上面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两个菜,却只有一副碗筷。桌子左边就是灶台,显然刚使用完,还散发着热度,于是田箩自觉退远了些。右面就是个小隔间,甚至没有门,里面摆了一张床,简陋的卧室,但是挺整洁。
农夫进门看见这一切怔了一下,然后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灶台边上的一个水缸,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要问田箩怎么看出来他装的惊讶,因为如果换做她,进门的那一刻就会有反应了。
她越发奇怪了,却又觉得眼前这一切有种奇妙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农夫放下所有劳作的东西,把那锄头好好地靠在墙边,这才端正地坐在桌前,吃前他先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开动了。
田箩好奇地看着他,因为农夫的表情告诉她这些菜的味道似乎并不怎样,甚至有些可能比较奇怪,但是他还是吃完了全部东西,让田箩佩服不已。
田箩就这么盯着他吃饭,突然画面一转,她又站在了村子外面。依旧是傍晚时分,但这次稍微早些,很多农家没有炊烟,只除了那农夫家里。
他家那草房子简直像着火似的,浓烟从房子四圈冒出来,好在这会村里人不是在田里干活就是在家里做晚饭准备,没人看见。
田箩快速地往他家赶,农夫竟然也提早回来了,这时正和田箩同路回家。
他今天没扛着锄头,到家后更没从正门走,反而绕到了后窗,也就是他家水缸的位子上方,在田箩好奇的眼光里,只见他悄悄从窗户伸手进去,然后动作迅猛地从里面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田箩顾不上看房子里究竟是谁,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清婉的惊呼,然后农夫极速在他手中的东西上做了些手脚,只见那赫然是个田螺壳。
“抓到你了,小东西。”农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田箩抖了抖,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而且她想她已经知道眼前上演的一切是什么了,这不就是田螺姑娘那传奇的爱情故事吗?可是,好像,大概这梦里的故事和他们一直听着的传说有些出入。
画面又是一转,田箩终于看见了田螺姑娘的真面目。她长的很漂亮,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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