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妥当后,剩下的就是户部的事情了,纪子期现在头痛的,是黎渊大婚她该送什么礼的问题。
她身为三等术师,属朝廷官员之列,又是名义上的师妹,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黎渊曾为了救她,受过重伤。
可是知道她与他私下纠葛之事的人,却少之又少。
所以这明面上的礼,不送也得送。
问题是,送什么礼比较合适,又不会刺激黎渊!
纪子期曾就这事咨询过蒋灵的意见,“娘,您说大皇子大婚,我送什么礼比较合适?”
除了掌珠,蒋灵作为唯二最知情的人,对此也毫无办法,“娘年轻的时候,虽也有几个爱慕者,不过上门求亲被你外祖母拒了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娘还实在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送什么礼比较好。”
“那我自己再想想吧!”纪子期吐出一口气。
最后实在没法拖了,纪子期只好写了八个老掉牙的表忠心的大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喜欢的女人若送来什么百年好合喜生贵子之类的喜庆礼物,总觉得有几分讽刺之意。
这八个字,表明了纪子期对他的忠心,这是她能做到的,亦是她愿意做的。
如同之前让掌珠捎的话一样:她回应不了他的情,但她会尽心尽力帮他!
以后大家只是君臣!
纪子期将这八个字看了又看,去了蒋大师书房,让他明日带到东宫交给黎渊。
礼不能不送,人却可以不去!而且想必明日的大婚,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希望她会出现。
纪子期索性以身体不适怕冲撞贵人为由,让蒋大师帮她请了假。
与她同样没去宫中祝贺的,还有杜峰。
这一日朝中官员都放了假,杜峰干脆来到蒋府找纪子期。
两人已有段日子未曾见过面了,纪子期忙着商会的事情,杜峰亦每日不知道忙着啥。
两人对对方所做的事情,均不太了解,心里却默契地相信,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自保的砝码。
蒋灵看着视线缠绵的二人,连忙捂住小星的眼睛,嫌弃地挥手:“走吧走吧,早点回来!都快成婚了,注意点分寸!”
纪子期暗中吐了吐舌头,告别蒋灵,同杜峰一起出了蒋府。
这一次,两人既没有去小树林,亦没有去纪府,反是一致地手牵着手,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因着黎渊大婚,各外地官员纷纷回京祝贺,再加上商行会议的号召力,京城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人多是多,喜庆也是真喜庆,但要说来京的那些外地官员,心里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这大皇子大婚,为何偏偏要选在年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年前这些外地的官员们要回京述职,已回来过一次,才刚赶回去过了个年,又要风尘仆仆地赶来京城。
特别是那些离京城有些远,年龄又偏长的官员,心里那个苦,根本无法向外人道。
就不能换个日子吗?年中或年末,也不用将他们一把老骨头折腾成这样!
他们自是不知,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为免夜长梦多,急急地定在了纪子期与杜峰大婚前。
而四月二十之前便只有两个好日子,一个是过年前,一个便是三月初三了。
过年前离选定皇子妃人选时间隔得太近,虽说急,但皇子妃是将来的皇后未来的国母,怎么也不能失礼和怠慢。
因而只能选在三月初三,委屈一众官员了。
两人像老夫老妻般,牵着手在街上闲逛了小半天。
看到有趣的,东摸摸西瞧瞧,没有想买的**,纯粹是享受逛街的乐趣。
纪子期偷偷瞟瞟身旁高大的男子,在享受这种两人单纯相偎的感觉时,又有些担心两人的激情期这么快就过去了?
不过婚后,不,从新婚夜起,欲哭无泪的纪子期才发现,现在的杜峰根本就是在养精蓄锐!
离婚期越近,杜峰越觉得自己无法忍受,每天晚上只要一想到他的洞房花烛,浑身血液沸腾,疼得难受,哪里敢与纪子期待在空无一人的地方。
逛得累了,两人找了一处茶楼,坐下来歇息。
“期期,星宿作乱,东林那边已经连吃了三场败仗了。”正吃茶间,杜峰突然道。
纪子期抬起头,疑惑他为何会与她说这些,“嗯?”
“我打算向陛下请命,待东林雨水期过后,大约六七月的时候,前往东林。”杜峰面露歉意:“期期,对不住,刚新婚,就要扔下你一人在府。”
“杜峰,”纪子期有些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杜峰是将军,打仗是他的天职,一个不能征服战场的将军,是毫无自信和尊严可言的。
只是,发生了元宵的事后,纪子期发现自己心里十分的依赖他。
乍听到此消息后,泫然欲泣,眼里水光莹莹,露出从未有过的软弱。
杜峰的心脏剧烈地痛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期期,我不放心他,我想要保护你!
他现在是大皇子,将来是皇帝,现在的他有陛下压制住,或许不敢轻举妄动。
可陛下已年老,过不了几年,便会逐步退到幕后,到时候,谁也压制不了他!
如若他真的不顾一切,置黎国于不顾,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咱们若想要安安心心地永远在一起,除了造反,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天下兵马尽数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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