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南终于认识到,九年前的那件事情的问题关键,在于施安冷亲眼目睹了那一切。
除非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她看见的那个人不是他,否则这一页,永远也无法翻过去。
手臂徐徐松开,厉司南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认真的道:“我迟早会向你证明,我没有碰过陆诗云。是不是到那时候,你就能敞开心,彻彻底底的接受我了?”
施安冷愣住,被他眸子里的期待打动。
可是这个问题,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我当你默认了。”厉司南自顾自的说着,大手微抬,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发:“等杜航的案子结束,等我们结了婚,度完蜜月回来,我一定将九年前的案子翻个底朝天。”
“你难道,不怪我当年指证你吗?”终于,施安冷将心里一直以来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
厉司南的墨眸显然一沉,却又很快升起暖意:“怪过,后来却又舍不得怪了。”
他说怪过没有一丁点撒谎的意思,而是直白的告诉了她,他也是怪过她的。
如此,施安冷的心里竟放松不少。
忽然,女人娇小的身躯,扑进了男人的怀抱。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将小脸深深的迈进他炙热的胸膛,半晌才喃喃道:“我等你,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翻案,指证我的错误。”
气氛终于缓和了,厉司南心疼的回抱住她,紧紧地。
翌日清晨,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厉司南和施安冷早早出门,顺路买了点早餐,径直去了市局。
昨晚,施安冷窝在男人怀里睡了个好觉,所以今天心情特别美。一进市局,便被孟萌瞧出来了。
“我说你有点不正常啊,案子有进展了?”在孟萌的记忆里,只有案子有了很大的进展,施安冷的心情才会如此的美丽。
可那丫头却是摇头,走路连蹦带跳的进了办公室。
孟萌撇嘴,拿着报告文件跟上:“那捞肉勾我检查过了,上面沾了杜航的血,不过与尸体上伤口的形状并不吻合。”
“另外,我还有一个重要发现。那支捞肉勾上,发现了钟云海的指纹。”
孟萌说着,已然将报告递了过去。
施安冷接过,面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确定是钟云海的指纹?”
那人点头,脑袋歪了歪:“对了,刚才厉指挥说要再提审钟云海,那厮不会真是凶手吧?”
提审钟云海吗?
施安冷勾唇,暗暗一笑。
厉司南虽然面上与她意见不合,却还是将她的想法放在了心上。
手里的文件一合,施安冷俏皮的一笑,朝孟萌眨眨眼:“宝贝儿,准备好成为世上最美的伴娘了吗?礼服你自己挑还是我为你挑?”
孟萌显然一愣,被她忽然转变的画风惊呆。
半晌,她才摸摸下巴,探索的目光在施安冷身上来回扫射:“你不是对婚礼一点也不积极吗?现在怎么跟打了鸡血似得,这么亢奋?!”
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施安冷不答,直接从孟萌身边走过,出门去:“杜航的案子,会在周末前结束,你抽空挑挑礼服吧,姐买单。”
话音落定,那丫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孟萌满脸茫然的站在原地,嘴角默默抽搐。
审讯室内,被接二连三提审的钟云海,防线显然已经坍塌了。
他整个人急躁的坐在椅子上,两手不停的抓着头发,脑袋压得很低,还不停的抖着腿。这所有的举动,无不证明,他此刻内心十分焦躁。
施安冷和厉司南先后进去,她手里拿着孟萌给她的那份对比报告。
吱
椅子拉开,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显然,这声音让钟云海本就焦躁的心更焦躁了。他不耐的抬起头,看向厉司南两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杜航,为什么还要扣押我!”
他的语气带着质问的味道,却被厉司南直接无视。
男人垂首,削尖的下颌随着他启唇的动作伸展:“杜航死的那天晚上,你真的是从正门进屋的?”
钟云海被问得一愣,原本焦躁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许久才化开。
“我、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他移开了目光,两手交握,不停的摩挲着十指,“我有他们家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的。”
“你确定你是开门进去的,而不是从厨房的窗户翻进去的?”
施安冷的声音冷沉,也很清晰。
她说话时,并没有看向钟云海,而是垂眸看着手里的报告。
一共两份报告,一份是之前孟萌送过来的,关于捞肉勾的对比和验证报告另一份则是朱汉送过来的。
钟云海的脸色显然大变,唇瓣抖动着,整个人不禁挺直,身体变得僵硬。
没等他回话,施安冷便拉开椅子起身,拿着朱汉给她的报告,徐徐走到了钟云海面前:“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检查过杜航家的门锁了,根本没有钥匙开锁的痕迹。”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杜航家的门在案发前一天才重装过。”厉司南适时出声。
他一句话,便将钟云海所有的狡辩无效化。
那人颓败的靠在了椅背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忽然沧桑的笑了:“你们警察还真有一套。”
“多谢夸奖。”
厉司南受用了,紧接着他站起身:“说说吧,你那天去杜航家的经过,最好仔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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