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士,再有二十年林家堡就好败了!”
“没有进士,他林中和年纪也大了,等他再没了,林家堡还有什么?不中用的。”
呵呵。
林家堡坚/挺的很!
林中和腰背笔直得很,须髯飘飘,也是个儒雅帅气的老头子。
林家男人多俊秀,这话可不是假的。
被人诟病了几十年“林家男人多俊秀只剩下皮囊”,如今一下子出四个进士,林家男人多俊秀,是经得起任何人说的。
俊秀之才!
品貌相当!
面子里子都俊秀!
“归农兄,恭喜恭喜啊!”
“归农兄教导出一位状元郎,真是可喜可贺啊!”
“归农兄不动声色做了这样一桩大事,可得跟咱们分享分享经验啊!”
林中和笑道:“要说教导,我们老三我是花了心思的。可我们承阳,那倒没有,就连老四还有承泽那孩子,也不是我教的,都是跟着承阳学的。”
几人心里纷纷道:这个林归农,居然也会耍花腔,不肯传授经验就罢了,居然还不忘捧林状元,真是打太极的高手!
“那咱们倒是得跟贤侄好好请教。”他们说着就找林大秀。
林大秀这时候已经广袖飘飘地回祖宅,虽然喝多了也记着不可失礼,依然走得稳稳当当的。
他甩着袖子穿行在牌坊林下,想着对面要再竖起一座同样高大的状元牌坊来——那是给他儿子林小九的。
“嘿嘿,”林大秀站在林府门前,看看那座状元牌坊,再看看东边的位置,到时候小九的状元牌坊就立在这里!
“小九,真行!”他竖起大拇指,笑了笑,一转身就对上一张忧伤沧桑的脸。
哎呀,大喜的日子,这是谁这么扫兴!
林大秀微微蹙眉,睁了睁眼睛,酒精上头有点看不清,“你谁啊,我儿子中状元,你不高兴?”
林中方哪里能不高兴,他高兴,高兴得躲着哭了一场,又高兴又懊恼,当初王柳芽娘家还是自己去搞定的呢,儿子也是自己的,孙子也是自己的,怎么到了有这样的喜事反而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了?
他忧伤,说不出的忧伤,不再是从前的愤怒、对着林大秀吹胡子瞪眼的强势,而是处于弱势的忧伤。
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刚要说什么,林大秀道:“我知道了,你没考中心里难过,回去加入无用社好好读书,总有机会的。”说着一甩着袖子进门去了。
林中方这个郁闷啊。
秋枫和李苗憋着笑也不敢露出来,“三老爷,咱们五爷喝醉了,您别见怪,”赶紧追着林大秀去了。
林中方叹了口气,他也是喝多了有点情绪上头,然后就看到一脸怨愤的林毓轩兄弟俩。
林毓轩和林毓琦兄弟俩从河边回来,受不了所有人都在赞美林重阳和林大秀,而他们也不敢在那样的场合说什么坏话,他们相信只要敢说出一句不好来,不用林中和处置,林家堡的那些人当场就能啐他们,所以兄弟俩决定躲回家免得生气说出不理智的话来招祸。
结果就在门口看到这样一幕。
林毓轩道:“爹,他已经不是我们三房的人,以前不将你放在眼里,以后更不把当你当一回事的,你何必自取其辱。”
林毓琦也道:“就是了,还是我和哥哥孝敬你,爹,你趁机跟大伯提提,让我哥继续考试去吧。”
林中方瞅了他们一眼没说话,顾自走了,回到三房也不进正屋,转身进西厢春月屋里。
小方氏因为在祖宅老太太那里受不了所有人都恭维王柳芽、林重阳那些人,气得甩袖回三房。她在屋里跟自己的妈妈已经牢骚好半天,现在听见林中方回来忙不迭地迎出来,谁知道却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也不看她就去了西厢!
小方氏顿时气炸了。
本来借着闺女出嫁儿子成亲,她已经把后宅的掌控权夺回来,还趁机弄掉春月的孩子,哪里知道四房中个状元又把林中方的魂儿给勾走了。
这下她所有的计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什么先好好做小伏低哄着林中方,到时候把春月打发出去,什么自己只要是当家太太,多少个春月都不算事儿。这些统统都是狗屁,她小方氏是谁,有儿有女,地位无可撼动,还怕他个小狐狸精!
所以她不能忍,她不敢在老太太那里撒泼发狠,她还不敢骂个小狐狸精浪**?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一个劲地跳脚,可胸口就跟被一团棉花堵着张口数次都骂不出来。
丫头们就看着她在院子里一个劲地蹦高高,嘴巴张得老大却喊不出来,最后捂着脸呜呜地哭上了。
哭了几声,发泄了情绪,胸口的棉花好似被泪水给冲下去,只觉得一口气直冲脑门突然就畅快无比,张口就开始嚎。
“老天啊,没天理了啊,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青天白日的,硬是弄个狐狸精来祸害我们啊!”
“这是宠妾灭妻啊!”
“天杀的啊,你就不怕乐极生悲倒大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三/元和坚/挺居然是和谐词,好奇怪的和谐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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