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地脱下外套,递给她。
“喝纯的吧,这个不好喝。”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后,李睿的神情才算好转了一些。
我点点头,用瓶子直接给她倒上酒,然后加了三个冰块放在她杯子里。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液的辛辣感让她的嘴角往两边微微咧了一下,然后又抽了口烟,长长的吐了口气。
“想玩什么?”她突然把脚翘起来,微笑着正视着我,用暧昧的口气说道。
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这个转变太突然了,让我都不禁一愣。我看着她现在的整个表情和姿态,一下子极度反感起来,心里想着她是否经常用这样的姿态和表情去应付客人。
我也收起最初的心态,拿出以往应酬客户时跟陪酒小姐嬉笑打闹的那一套做法,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李睿,然后笑了笑,略带调侃的说:“那要看你想玩什么?我是客人啊,你不是就该陪我玩吗。还有,如果要玩的话,你是不是该把我的外套脱下来。一来穿着不方便,二来,我刚才没有好好留意留意你的那件精致小巧的衣服,貌似还是半透的吧,不看一看的话,我岂不是亏了。”
这句话说到了点上,她的表情一下子难堪了下来。显然,李睿没想到我会说得如此绝情。
看到她这样,我突然觉得舍不得,是的,我本没必要如此去说她的,撇除我们的关系,到现在为止,我根本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这样。但是,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我却并没有改变态度。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些虚伪的对话反而没有必要。而且,我并不觉得用询问的方式可以让她把所有事情都坦白出来,这点从她刚才突然间的话题转变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是的,她并不打算说什么。但是,我需要理由,老刘和**也需要理由。
而王速,更需要我帮他找到理由。
我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来,扔在桌子上,继续狠下心说道:“说说玩法吧,怎么玩?听妈咪说你的出台费很贵,而且几乎有台必出。我今天带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你数一下,不够的话我再去取。或者说你们这里应该可以刷卡的吧。”
李睿沉默着,只是她端杯子的手有点颤抖。
我继续说道:“你的出台费说贵也贵,说便宜也很便宜。比起王速这几年来在你身上花的钱、精力、时间,当然还有感情,却连你的人都不曾得到过,那么这么算一下的话,你的出台费对我来说还是相当划算的。”
“对了,干脆我也把王速也叫过来,我出钱,你好好陪陪他……”
“龚羽,你想干什么?”李睿突然打断我的话,声音很是紧张。
“来这种地方能干吗?不就是玩……”
我话还没说完,李睿猛的站起来,把自己杯子里的酒泼到我身上。
我默默的拿起旁边的纸巾,把身上的酒擦干净。然后笑着,挑衅道:“怎么,玩不起。”
“为什么你要这样?”李睿的眼里闪着泪光。
“那你又为什么这样?”我回应道。
“你了解我的感受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李睿吼道。
“我也想问你原因!要不我干嘛来这里。你以为我在这里找你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我难过道,“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们说啊,为什么你都不说,然后一个人担着,这样我们怎么知道?更不用说让我们怎么帮你分担。”
李睿听到这里,冷笑了两声:“怎么分担?分担我破碎的婚姻?分担我无法生育的事实?还是分担我这几年所有的痛楚?”
我一下子呆住了。
破碎的婚姻?李睿结过婚了?
无法生育的事实?李睿无法生育?
这两个事情像重磅炸弹一样,一下子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以致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两个人都沉默了,空气中是烟酒混杂的味道,还有沉默的悲伤。
“几年前,我们刚毕业没多久,那个时候我在一家拍卖公司做策划,”李睿慢慢坐回沙发,整个人抱膝蜷缩成一团,终于开始讲述她的故事,“那个时候很辛苦,收入又低,经常挨老板骂。晚上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偷偷的哭,我那个时候也想过找你们诉苦,但我知道,你们也不会比我好多少。你们并没有找我诉苦,其实也是怕我跟你们一起难过吧。这点我们心里都清楚。”
李睿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继续说:“有次办拍卖展,我当时负责一个玉器柜子,有个男的要看一个清代的手镯。因为那段时间事情非常多,展会前两天我都加班到晚上三点,当天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确实太累了。当我把镯子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脚软了一下,镯子就掉到地上碎了。我当时一下子就蒙了,那个手镯的拍卖底价是78000元。几乎是我一年半收入的全部。而且,这还只是起拍价!”
或许是因为已经卸下了最后的一层伪装,所以显得轻松了不少。所以,说到这里时,李睿终于把自己蜷着的身体打开,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后继续说道:“我一下子哭了。老板看到后跑过来,没问什么就一个劲的骂我,要我马上赔偿。龚羽,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上大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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