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盛夏不可思议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为什么是你接电话,邵佳恩呢?”
“在睡觉。”盛北辰承认他是故意的。
盛夏不相信,但他还是被气得差点吐血:“你在哪儿?”
“睡觉。”
“我问你在哪里?”盛夏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再见。”盛北辰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把手机调了静音。
果然,盛夏的电话马上又打了进来,这回他不理了。
盛夏又改打他的电话,他直接把盛夏丢进了黑名单。他还是很了解盛夏的,不这样的话,他今天就别想清静了。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堵车路段在群山之间更显得昏暗,盛北辰靠在驾驶座上,不禁暗叹这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大年三十。
邵佳恩的体温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整天除了盛北辰喂的一点水,粒米未进。
盛北辰的车上除了矿泉水别无其他食物,他不断地关注实时路况播报,但是都没等到好消息,他真担心邵佳恩被烧成傻瓜,但是看着应急车道上都是车和人,他也明百除了帮她物理退烧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浓重的夜色袭来,原本吵吵嚷嚷的高速公路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焦灼地等待了一天的人都失望又疲倦地躺在车里睡觉,交通频道的广播里,除了实时路况的播报,也在欢天喜地地直播春节联欢晚会。盛北辰迷迷糊糊地睡着,却突然听见邵佳恩在呜呜地哭。
他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他看到她紧紧地皱着眉头,整个人在座位上缩成一团,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眼泪。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吓了他一跳,他赶紧去开冰箱拿冰毛巾,她突然含混不清地叫了一声“盛北辰”。
他如遭雷击,心里那块最柔软的角落仿佛被触动,他把毛巾对折后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她似乎很惊慌很痛苦,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眼泪不停地滚落出来浸湿她的头发。
盛北辰抓住她乱挥的手叫她:“邵佳恩,做噩梦了吗?邵佳恩,醒醒。”
邵佳恩并没有醒来,她闭着眼睛,抓住他温暖的大手,痛苦地呜咽过后,她充满恨意地喃喃:“盛北辰,我恨你……”
盛北辰愣在那里,夜晚的高速公路,暗淡的月光冷冷地洒下来,一排排的汽车冰冷又落寞,整齐得就像寂寥的陵园,车窗外的寒气直逼他的心,他的耳边,只剩邵佳恩痛苦的声音:“盛北辰,我恨你。”
4
邵佳恩艰难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车内外漆黑一片,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紧紧地抱着一只温暖的大手。
她努力地睁大眼去看,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车窗微开,暖空调开得很大还是难抵凉意,盛北辰的一只手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垫在她的脑袋下,她的身上裹着他的羊绒外套,他穿着薄薄的黑色的套头针织衫,头靠在她座位的椅侧,呼吸就在她的发梢。她心中一动,眼泪差点滑出眼眶,多么后知后觉的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睡梦中却还是经常看见他。
忽然,马路上车灯尽数亮了起来,喇叭声大作,盛北辰很快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傻傻盯着他的邵佳恩,她苍百的脸就在咫尺,有点干裂的嘴巴微张,眼神迷蒙又迷茫,他忍不住低下头,嘴唇覆了上去。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直到那温暖的触感碰到自己的眼睛,邵佳恩才终于发现这不是梦,那清浅的一吻短暂得就像鱼儿跃过水面,像流星划破天际,她还来不及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盛北辰就已经放开了她,他恢复自然,坐直了身子。
堵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龙终于缓缓而动,盛北辰启动车子。
“你发烧了。”他指了指旁边的大巴车,“你坐在那辆车上发烧了,我正好看到了。”
邵佳恩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了句谢谢,却发现自己声音都变粗了,她有点尴尬,盛北辰忍不住笑了:“好点了吗?”
邵佳恩点点头。
大病初愈的邵佳恩还来不及竖起防御,盛北辰莫名地觉得安心,他有点贪恋这一刻的温情。
广播里主持人说:“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了,我们一起来倒数,十,九,八,七,六,五,五,三,二,一!”
远远的地方,有烟花绽放在夜空,轻轻“嘭”的一声,流光溢彩地划破天际,新的一年到了。
他们的车子缓缓地汇入了车流,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邵佳恩的表情渐渐地冷下来,前尘旧事像一场无声的电影在她的脑海里凌乱地播放,那些欢笑的脸、悲伤的脸,那些期盼的夜、孤独的夜,那生不如死的一天一年。
她为她瞬间的意乱情迷感到羞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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