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应宗睁大了眼,摇头不信,“绛灵他,明明死在陈清酒手里了!万箭穿心!”
成钰不欲与他多言,眼底泛起一丝不耐烦,手指摁着他的头颅,用力微微。
血色铺洒,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潮s-hi腐臭的气息彻底翻上。
卢莫趴在桌子上,几乎痴迷地看着那一卷卦师令。
剑气逼人,他目色一变,卷着卦师令后撤至石墙脚下,看着从甬道深处走来的人。
成钰径直往陈清酒身边去,他腕上的铁链依旧在,人已然陷入昏迷。
成钰将灵力往他体内渡,卢莫站在一边,似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脱,只可惜他脚下刚一动,儿茶那柄剑便又飞了过来。
剑气纵横,残虐不可避。
卢莫胸前被刺透,看着成钰将陈清酒抱起,嘴角狞笑,“成钰,你是杀不了我的……”
他嘴里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面容越发狰狞,瞬间就如泄气一般,只留下一张人皮在远处。
成钰眼中有些嫌恶,他带着陈清酒,离开了长在。
柜山脚下,因为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弄清事情缘由的王三胖,破开了封印,直愣愣地往竹舍里跑,只可惜他还未靠近,就被一道真气打成了球,圆滚滚地后退了几步。
看见王三胖,成钰本人没给什么好脸色――毕竟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他敛袖坐在那合欢树下,径自沏了杯清茶,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
王三胖急了,他方才准备在大若墟闭关,结果门内弟子就来报,说长在余元卜死了,他还惊奇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居然敢在现在动余元卜,然后一打听之下,顿时忐忑。
那不要命的东西竟然是他家师祖的……姘头!
自家师祖的人,说不得,说不得。
王三胖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和这位绛灵君说话,他只能眼角微微抽动一下,上前谦虚请教道:“绛灵君,长在山余元卜,那人你作何要杀?”
成钰觉得这人榆木的很,又听到余元卜这个名字,当下沉了脸,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冷声问道:“你觉得我杀不得?”
王三胖被噎住,看着他浑身森然,不由怨愤,“那余元卜如今能杀?四兽,交给谁?师祖在哪?我去问他!”
他一甩袖,便不再理会成钰,又要往竹舍走。
成钰侧身,右手的杯子飞了出去,化为一道寒光,逼的王三胖又后退几步,这才起身,“王琰瑜,我当你是阿酒的弟子,才这般客气,不想死的话,立刻滚出柜山。”
王三胖这一根筋猛然被打到发现不对劲,他瞬间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从当年就是,世间诸多事端,能惹绛灵发怒的,从始至终,只关乎一人。
王三胖被他的威势吓得寒毛竖起,再瞧着这般动静之下,屋内竟分毫动静都没有,便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师祖他,怎么了?”
“被长在山扣下,险些没命。”
谢思温蓦然出现,他的外袍披在身上,整个人遮盖的严严实实,活像一个皮儿包的馄饨。
然后险些葬送在长在山,包了皮的馄饨昂首阔步地坐下,冲着成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坐在角落里,左手食指与中指间交缠着一丝黑线。
“余元卜……”王三胖一愣,不用前思后想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他面目狰狞,当下甩袖离去,呵道:“这混账!”
成钰懒得理会那炸了毛的香油鼠,原地坐下,道:“可受伤了?”
“就是皮骨被打碎,费了好大劲才拼接成。”谢思温将衣袍抖下,左手上的黑线自觉收拢,盘在了指间,他抓着一把碎手骨放在桌案上。
成钰:“……”
那堆手骨头打的挺碎,再加上谢思温单手不太好c,ao作,便一直藏在衣袖中。
成钰不慌不乱地拼凑好右手骨。
谢思温心中一喜,他现在身子僵地和个木奉槌似的,勉强将那整整齐齐的手骨接上,顺便皮笑r_ou_不笑地叹道:“这手骨长得真不错。”
成钰不忍瞻仰他这身皮囊,一口一茶水地往下灌。
柜山里不藏酒,陈清酒一人在时,水都不一定能喝个半杯,是以想喝酒,便得自己跑腿,然而山上现在睡着个人,成钰连借酒消愁的机会都没有。
谢思温微微眯起眼睛,笑道:“怎么,想掐死里面的人啊?”
“没有。”成钰闻言,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只是气不过。”
谢思温看他苦着一张脸,虽然平时见人不舒心他就高兴,但这会儿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陈清酒这一事是没个了结的,除非他能主动道个歉,虽然他本人没多少错。这可不同于一般情人的小打小闹,陈清酒这家伙差点把自己作没了,何况对方还是压抑了千百年的绛灵君。
绛灵一怒,伏尸百万。
但以谢思温来看,要陈清酒那大脑缺筋的木头人主动道歉,难于上青天。
当年绛灵山毁,陈清酒这一埋,就把自己埋了数百年,出来后与外界藕断丝连着,毫不惜命,直到再遇见成钰。
而成钰这人,爱恨情仇满满当当的塞在心里,所有情绪都系在一人身上,这就导致了就算陈清酒犯错,他也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只能自己憋屈着,运气好了,才能碰见几个不开眼的过来找死。
谢思温将自己也划在了“不开眼”之中,他寻思着自己好歹对成钰有点救命之恩,应该不会被当做炮灰使,起身整了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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