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听完之后问我道:“于安,你听到了。这个事是你做的吗?”我哭着正要说不是,眼角余光看到少爷点了点头,我一狠心脱口而出:“是我做的,老爷。”
“哼!你还好意思说。小于安哪小于安,当初你爹跪在地上求我把你收下。我看你们可怜,再加上你也挺乖巧,又会说话,我这才把你收下。可是你呢?顽劣不堪,毫无教养!竟在我的府中做下这等事情。你,你可真是气煞我也!你还有何话说?”老爷愤恨的道。
我正要说话,又想起了少爷。微微偏头看看他的反应。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办,只有摇摇头道:“无话可说。”
老爷摇摇头,声音轻了下来,似乎有点累了:“好吧,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你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我会叫人把你送回家。”
“父亲,关于此事。儿有话说。”我已经心灰意冷,准备回去了。突然听到少爷朗声说话,我霍的抬起头来,看着少爷,只听他继续道:“此事于安固然有错,然事起必有因,请父亲准儿言来。”老爷点点头:“讲。”
少爷侃侃而谈:“此事于安之错,错在无礼。然与人品并无半点关系,充其量就算是有点调皮。可是这于福所做的事却是道德败坏,有辱我于家门风,坏我于家清名。当日小安与他爹爹来府,这于福几番威胁,出言不逊,辱骂于小安父子俩。并强受小安父亲贿银,此事父亲以为该当如何?不知道外人知道此事会如何说我们于家?仗势欺人?还是纵奴为恶?这名声我们担的起吗?似此等不仁不义无礼之徒才真正是大患!对比之下,小安见父受辱,心有不忿。所做的事方法虽然不妥,却正合孝道!不知父亲以为如何?”
我看着少爷淡定自若的神态,那一刻的风采让我折服。不!应该是崇拜,这一刻的他让我崇拜。这哪里是个孩子说得出的话?我心中感动,少爷为我可谓绞尽脑汁。我心中暗暗发誓,少爷如此对我,日后我当有后报。
老爷闻听少爷所言,点了点头,问那于福:“少爷刚才所言可为真?”于福连忙拜倒,大呼:“老爷,您听小的说。小的当时是鬼迷了心窍,以后小的再也不敢了。请老爷恕罪啊。”
我看了看老爷,他的神态似乎有点轻松,有些宽慰之感。他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此事二人皆有错,于福,你这就收拾东西走吧。于府向来最重人品,似你这等人,我们不敢再留。明日你就去账房拿五两银子,回家去吧。”老爷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不容拒绝的意味。又叫管家于正进来把他领走,交代了明日如何如何。管家临走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少爷。点点头,什么也没说。那于福一看他这样,连话也不说了,面如土色。心灰若死的跟着管家出去了。
老爷继续道:“还有你,小于安。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下次再犯,绝不轻饶!起来吧。”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是,老爷。”心中一阵感动。若要不是少爷,恐怕我就被灰溜溜的赶回家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老爷继续道:“不过犯错就要受罚,就罚你……打扫被你弄脏的地方七天,给你长长记性。回去吧。”
我与少爷告退而去,一路无话。到我二人住处门口,我对少爷道:“今天,谢谢你了。”
少爷对我说道:“记住,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忘了我是你的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当然没,少爷是我的亲人。”少爷呵呵笑了笑道:“其实今天,我倒发现了一件事。我爹刚开始以为你犯错,大发雷霆。可是后来当知道于福所做的事后,他又显得非常平淡,直接让他走了。甚至连辩解的话都不给他机会说,而且,爹最后的表情似乎有些欣慰。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我摇了摇头,问:“为什么呢?”
“呵呵,当然是因为喜欢你,不希望赶你走了。好了,明天见。”少爷说完这句话,就扭头回房去了。我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笑了笑,也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管家于正过来找。说当初的事情是他不对,让我别介意。还说见了我爹要好好向他道歉云云。我知道一定是少爷和他说了什么,我也就没说什么,只说没事,还望正叔日后多多照顾。最后大家哈哈一笑,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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