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姐儿等等。”姚训镗看戏看到现在,眼见事情闹成这样,怕姚敦臹由着性子来,真得带着姚心萝离开,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姚心萝顺势停步,看着姚训镗,唤了声,“三叔。”
“老太太,心姐儿,臹哥儿,天色不早了,我们是来庆贺三姑太太添丁的,还是赶紧进去看看三姑太太和小哥儿。”姚训镗不想闹得太难看,提醒他们,别为了点小事,把正事给忘了。
祝氏想到女儿和小外孙,深吸了口气,按下心中的怒意,缓和脸色,道:“进去吧。”
姚心萝眸光流转,看着姚敦臹,“四哥,都到了门口,是该进去看看三姑太太和小哥儿的,回京也好跟祖父说道说道。”
姚敦臹听得出妹妹的暗示之语,知道的确不能就这样拂袖离开,满是不愿地道:“看过后,我们就去客栈。”
“这是当然的。”姚心萝停顿了一下,看着门上挂着的有些褪色的红灯笼,微微浅笑,“这里也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姚家人过来,本来就没打算住在祝家,但有些事,做得出,却不能说破,姚心萝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跟姚敦臹的话,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亦是在警告祝家人,别挑事儿。
祝家人的脸色精彩纷呈,立刻明白,这位姑娘可不象她外表呈现出来的娇柔和顺,是个棉里带针的。祝氏恨恨地瞪着姚心萝,这死丫头和她娘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祝家现在住的这个三进的院子,是国公府为姚惠贞置办的,却住着祝成闻这房的一大家子人,十分的拥挤。祝氏到是想买个大院子给祝成闻,可是手头上没有多余的银子。
祝家是耕读人家,没有多少家产,祝氏出嫁时,祝父给她准备的嫁妆不算丰厚。国公府是富足,可中馈在韩氏手中,她要拿公中的银子贴补娘家,不是那么方便。
若祝氏是个好继母、好继祖母,若姚惠贞和兄长大嫂相处融洽,多帮衬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祝氏行事乖张,不慈爱家中晚辈,在韩氏刚嫁进来时,还为难过她;姚惠贞则是与三个嫂嫂都相处的不好,性子刻薄刁钻,在韩氏怀着第三个孩子时,为了一顶金玉花冠,就能大闹澹宁居,害得韩氏动了胎气小产了。
事过境迁,韩氏可以不跟姚惠贞计较,也愿意看在国公爷的份上,拿银子出来置办院子,给姚惠贞住,四时八节送礼过去,但是不表示,她能大度到拿一大笔银子帮着出嫁的小姑子养婆家的人。
救急不救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祝氏却觉得韩氏待她娘家不好,心存不满,常常指桑骂槐,无事生非reads;。韩氏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女,规矩礼数都是极好的,与她见招拆招,婆媳交锋,未尝败绩。
姜氏看着昏暗灯光下,面色狰狞的祝氏,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这就叫做自取其辱。姜氏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道:“天已经黑了,还是赶紧办完了正事,去客栈投宿吧。晚了厨房封灶,连饭都吃不上了。”
这话更不客气,直指祝家连顿饭都招待不起。祝氏怒火攻心,脑子一热,脱口道:“姜氏,祝家会变成这样,都是陈家之过。”
姜氏哂笑一声,道:“老太太,御史的职权是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也。我舅舅为官清廉,行事磊落,所作所为,无愧天地。”
姚训镗悲愤地几乎要仰天长啸了,这些女人是不是不打算进门了?是不是打算在这门口辩个是非曲直?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年买这院子时,买的是独门独户,再怎么吵闹,也不会惊动左邻右舍,引来闲杂人的围观,要不然这脸面都得丢光。
“怎么都站在门口呢?入夜后,风大,赶紧都进来吧。”祝老太太出来了,她和祝成闻在正厅,等得脖子都长了,都没见人进来,感到奇怪,就出来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祝老太太的出现,缓和了气氛,先前的事揭过不提,大家进了门,到了正房的客厅。姚训镗眼尖的看出,这正厅比当年买时,好象小得很多,目光飞快地扫过,原来的正厅被隔成了三间。
正厅狭窄,仅摆了几张椅子,主子们都没地方坐,带来的下人们更是只能站在门外了。祝家仅有的几个下人,送来了茶水。祝氏抿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低头一看,是茶渣泡出来的水。
祝氏再看到杯盖上那道碎裂的细纹,皱紧了眉头,娘家什么穷成这样了?祭田有一百亩,当街的铺面有两间,这日子怎么也不该过成这样?莫非是她大哥大嫂在装穷?祝氏不满地斜了两人一眼,这么多小辈在这里,装成这样,是存心丢她的脸。
姚惠贞生的三个女儿祝爱莲、祝品莲和祝画莲,以及祝大奶奶生的一儿一女,祝二奶奶生的一个儿子,进来给众人见礼。
祝爱莲三姐妹身上穿着相同,绛红色紬布斜襟襦衣,下系着深蓝色棉绫裙。祝爱莲也挽着单螺髻,髻上系着绛红色发带,斜簪着一朵绛紫色的绢花,戴着丁香银耳坠。祝品莲和祝画莲挽着双丫髻,髻上没有戴首饰,都是用同色的发带绑着的。
祝家姐妹的打扮别说与姚家姑娘们比,她们连国公府的粗使丫鬟都比不上。祝爱莲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她们是国公爷的孙女,她亦是国公爷的外孙女,也应该过安富尊荣的生活,这种穷酸的日子,她过够了。
见面要给见面礼,祝家这边,做事做得绝,只有祝老太太给了姚静香姐妹几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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