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的东西去影响他的家……」
「原来如此!正是!」
祝雅瞳嫣然一笑,显是对这番话大为称心。
随即摆手示意众人止步,侧着头倾听片刻,道:「左近无人,想是和此前探
查的一样,羽林军只在边界处护卫,火场里乱糟糟,工匠们先从边界处清理起,
天泽宫一带是没有人的。我先出去瞧瞧,你们莫要乱动。」
说罢便猫着腰钻至枯井下,又是闭目听了好一阵,才缓缓舒张四肢。
那双掌一贴湿滑的井壁,像是怀有吸盘一样牢牢攀附,缓缓爬了上去。
玉茏烟见她身形从视线里消失,胆战心惊道:「祝……祝夫人一个人不要紧
么?」
「我娘的武功在普天下出不了前三之数,她又小心谨慎,出不了岔子。」
吴征笑道,顿了一顿又道:「如果不是要做些事情,我们都是她的累赘,由
她一人来做便成了……」
「嗯。我们要做什么?」
玉茏烟原本对祝雅瞳就有几分没来由的怯意,闻言更有些害怕,彷佛那一双
春湖般温柔的眼睛,时刻都看透了自己想些什么。
「再放一把火,在京城里烧足三把!」
吴征目中的火焰正腾腾燃烧,越烧越旺。
「啊?这……」
赵立春放了把火已是十分胆大,吴征居然潜入皇宫还要再放一把,胆子已然
包了天。
冷宫一带已化作白地,烧无可烧。
吴征想要再放一把火,烧的可就不是人丁寥落的冷宫了。
皇城里哪一处不是看守严密,想要再放一把火谈何容易?这些久居皇城的玉
茏烟与赵立春都清楚得很,一不小心失了手,可不大难临头?看吴征信心十足,
又义无反顾的样子,玉茏烟不敢多劝,遂闭上了口不再多言。
不多时祝雅瞳探出头来,一个倒翻掠进暗道,指了指头顶:「冷宫一带无人
,想是准备日后彻底重建,火场也无人打理。咱们依计行事!」
「霍贼看来很忙啊。」
提起霍永宁,吴征恨恨咒骂一声,道:「接下来就等时辰了……」
「等时辰?」
玉茏烟并非提出反对,只是觉得好奇之下,脱口而出。
「嗯。」
吴征耐心道:「光靠咱们几个,想要在皇宫里放出一把火难上加难。今时不
同往日,上一回赵兄是天时地利人和,才烧了一把大火。现下可没了这份便利,
想烧起来非得里应外合不可。」
「嗯?里应外合?我们还有增援?」
「有!」
吴征目光炯炯,又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大事成与不成,就看他们了…
…」
玉茏烟虽不算心思厉害的角色,倒也不笨,闻言心下狐疑:即使在皇城里再
点上一把火,至多也就是造些动乱,怎么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吴征却是一副踌躇满志,又是等待重大结局时的不宁定。
玉茏烟不明个中玄机,只见祝雅瞳与陆菲嫣的目光中俱是一片希冀。
成都城里连日都不太平。
昆仑一系上上下下俱被打做了反贼,远在昆仑山的门派听说鸡犬不留,韩城
也是满门尽皆下狱等候发落,再无昔日荣光,连锦绣大街上的胡侍中府与吴侍郎
府也是抄家的下场。
常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胡侍中被吊于城门口示众,皇城里下了严令,有替昆仑派上下说情者,与反
贼同罪。
只是一道旨意难堵万民悠悠之口,大庭广众间没人敢提,私下里的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又怎能止得住?后宫一场大火,烧得数十间宫室俱成白地还可说是意
外,不久后天牢里又是一场大火便难以说清。
昔日繁华的成都城里,喧闹的大街变得寂静,行人来去匆匆。
若不是为了生计,大多人都愿意呆在家里,以免平白沾惹了什么麻烦。
酒肆青楼等寻欢作乐之所门可罗雀,大部分干脆关门歇业,待风头过去了再
做计较。
即便如此,满城的官兵仍是巡视昼夜不绝,搞得人心惶惶。
成都城里莫说城狐社鼠,便是达官贵人家的二世祖,都个个老老实实,不敢
稍有妄动。
若有人在此时的大白天,一袭黑衣,袖中还别着片白纱现身,如此扎眼的装
扮想不引来注目都难。
但是北城菜市门口偏偏有人敢这么干,而且一出现便是三位,偶有路人与他
们擦肩而过,无不面色大变,加快了步伐急急熘去。
三人行不了几步,便撞上了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巡弋士兵。
领头的兵长见状眉头一皱,连连低声咒骂着迎了上来:「妈卖批的,出门遇
见鬼,一干不开眼的混球来消遣老子不成!」
「你们几个给老子停下!」
兵长强忍怒火,骈指低喝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在大街上放肆!」
三人被喝了一声似被吓了一跳,立时止步。
还是中间扎了个道髻的年长道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见状大着胆子弯腰躬
身,赔笑道:「这位军爷,老道领着徒儿自在大街上行走,光天化日之下,何来
放肆之言?」
「还敢多嘴!」
兵长拿出镣铐道:「奇装异服,岂不是当街放肆!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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