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它咧着森冷的尖牙,口水从嘴角边洒了出来,似想扑去咬穿男人的脖子。
可惜黑犬并未咬中任何物体,却被一把尖利的硬物砍中了脑壳。那是男人手
中的铁斧,它砍进了黑犬坚硬的脑壳里,把里边一坨脑髓搅混得稀溶不堪。
黑犬晃悠悠地倒了下去,嘴里轻声呜咽着,剧烈抽搐的四肢像是一条鲜滑的
泥鳅在抖来抖去。男人看它一副要死却死不去的模样,嘴下哼了一声,弯身抓住
了斧柄。他手臂一使上力,便将斧头从黑犬的脑壳上抽了出来。
他将两排牙齿紧咬着,几条蠕虫般弯曲的青筋爬在了脸庞上。跟着抬手一扬,
将尖利的斧心对准了黑犬的脖子,奋力挥下。
「你!停……停下!」
一股森冷的寒意自女警脚下涌至天灵盖上,她失声大叫着,但男人明显听到
却不为所动。只听「咔呲」一声闷响,黑犬尖尖的脑袋便与脖子分离,一摇一晃
地滚到了女警的脚边。
那没了脑袋的身躯,终是软软地平躺在地,四肢躯干皆已停止抽搐,像是沉
沉睡去般。
男人挥斧的动作残暴蛮横,绝难比拟那手脚麻利的刽子手。但胜在与坚硬的
头盖骨相比,黑犬的脖子是脆弱了许多。加上他使出了浑身力气,竟将黑犬的脖
子一斧斩断。
黑犬静脉下积存的大量鲜血,随着血管裂开后便汹涌喷出。腥红的血液水柱
般射向男人,将他的脸庞与衣物尽数打湿。
突然,他抬起那张黏满血污的恶脸,嘴唇弯咧咧地朝上弓着,露出一副古怪
的笑容。像是一只从血池中走出的狰狞妖怪,挥舞着手中的斧头朝女人猛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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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刺耳的尖叫声传了出来,依旧是女警清脆的嗓音,但其中的强势却已不见,
取代的是无比的恐惧。
手枪的扳机在惊恐中被扣下。「砰」地一声巨响自窄小的枪口中传来,将地
上的木板震了一下,子弹以肉眼无法触及的速度飞射出去。
一股强劲的后坐力如巨大的弹簧震向女人。她只觉指间的虎口生麻吃痛,身
体微微朝后退了几步。
因恐惧慌乱而导致的举枪射击,无法像在训练时镇定瞄准,子弹却非常幸运
地击中对方。
两米余外,男人顺应着巨大的枪声,「扑」地一声倒了下去。他趴在阴冷的
地面上,过了许久依然一动未动。
四周静悄悄地,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血腥味。过了一会,碎石般的斗大雨珠
发了疯似地直落下来,将铁皮质的天顶击打得声声做响。随着清新的雨水味渐渐
冲淡呛鼻的血腥气,男人的呼吸声似乎也随之停止。
女人依然把枪口对着男人,只是她柔白剔透的肌肤上却渗出了冰凉的汗水,
将警服与后背紧紧粘着。同时大腿根部正在微微发抖,似有一股羞耻膨胀的尿意
挤在了yīn_dào内。
她看着地上那个鼓鼓的运动袋包,心脏朝上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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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缉毒大队的休息室里,五个男人围坐在椅子上。
这天的气温颇高。太阳从白云中探出头后,一直射下刺眼毒辣的烈光,将地
面烧成了炙烫的滚炉子。即使穿有厚实的皮鞋踩在地上,脚底板也会传来灼烈的
刺烫感。
尽管高温异常难忍,依然有人会为了一顿并不怎么丰富的午餐,争先恐后地
挤入火炉般的食堂中就餐。当然也有些聪明人,会到食堂中打去一份盒饭,再另
选阴凉处就食。
好比休息室中的五个男人便相对聪明。这会儿,他们正一人一手端着铁质饭
盒,低头扒啃内中喷香的食物。而在休息室的墙边上,悬挂有一台表皮发黄的老
式空调,正徐徐吹下冰凉的冷风。
名叫王新的男人坐在空调的正下方。虽被冷气吹打得浑身舒畅,但听得头顶
冷气机不断「咯吱」作响,心里便起了鸡皮疙瘩似的。总觉空调内的零件似乎早
已老化,甚至随时可能崩落下来砸中他的脑袋。便拍了拍身边的男人,指着头顶
抱怨道:「我说老哥。这玩意得有多久了啊,都快坏了吧?也不说换台新的?」
他身边的男人名叫谢大海。谢大海,人如其名,浑圆肥壮的体态活生生一道
汹涌辽阔的大海,一双机灵的小眼睛半眯着,肥溜溜的赘肉垂在了下巴里。他将
饭盒中的残渣一扫而光,听得王新的抱怨,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懂什么?钱是
这么乱花的吗?大队里的钱虽然是钱,但那是打击犯罪分子的钱,不是给我们贪
图享乐用的钱。你刚才说的话如果放在文革时期,绝逼会被批斗然后抓去关猪笼。」
王新听得谢大海一顿叽里吧啦的胡扯,脑中像生了雾水般做不得声。心想不
就是一台破空调,还至于扯成天南地北的,连文革都搬了出来。谢大海见他呆头
愣脑的模样,只道是被自己唬住,心中便很是得意,拍了一把王新的肩膀,将两
人的座位互相对调了一下。
「小王你别理他。谢大海就这样,嘴里总是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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