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菲泽尔一改往日的懒散,将楼房上的阁楼彻底清扫了一遍,把所有杂物或转移或丢弃,硬是将阁楼空出大量的空间。
之后就见他双手捧着一大箱东西从市场回来,箱子里面放着大卷的羊皮纸、各式画笔、颜料粉末以及各种调和颜料用的黏合剂材料等等,在双亲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淡定地搬上阁楼。
菲泽尔的父母面面相觑,脑海中和对方都有相同的想法:莫非菲泽尔是想当画家吗?
不管怎么样,相比起之前无所事事显然让他们放心许多,虽然他们心里觉得当画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至少勉强是份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那么多的绘画材料可不是一笔小支出,尤其羊皮纸每张都价值不菲,菲泽尔是哪里来的钱?
时间飞逝,眨眼数月,季节已入深秋。
虽然现在仍算秋季,可阵阵冰冷的寒风吹拂而来,感觉已经和冬天没什么两样,但是街道人流看起来却不甚冷清——仍有不少的镇民缩着脖子,呼着白气地在寒冷的街上奔波,只为了能够筹备充足的粮食过冬。
菲泽尔一如往常一样满手沾染五颜六色的颜料,满额大汗地从阁楼上走下来,疲惫的脸上挂着欢欣的笑容。
“菲泽尔,画得怎么样了?”听到下楼的动静,母亲阿芙拉从厨房里头传来声音。
菲泽尔“嗯”了一声,倒了杯水仰头喝掉:“估计再过段时间,收拾好东西就要出发了。”
“出发?你不是画画吗,还要去哪里?难道你……”
菲泽尔迅速地喝完水,不等母亲出来追问,用嘴巴叼着面包就急匆匆跑回阁楼。
回到阁楼,即便有打开天窗通风,但仍然有各种刺激性的味道冲鼻而来,不过菲泽尔皱了皱鼻,很快便重新适应了。
原本干净空阔的阁楼,如今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罐,盛装各种颜色颜料和墨汁的贝壳,以及好几张因画错而随意丢放的羊皮纸,连落脚的地方都没多少。
屏蔽掉四周的杂乱,只见已经绘图完毕,精美艳丽的羊皮纸整齐平铺在中间,而这些图画拼凑在一起,赫然就是当日在“王权财宝”中所见的巨型壁画!
虽然远不及原作那般完美,规模大小更无法比拟,不过就算都比不过原作,但整件作品有将近一米宽,两米长,至少也算得上一件巨幅大作了。
花了点工夫用针线将羊皮纸缝合,按照缝合线对称折叠,再蜷曲成卷放入竹筒当中,用塞子进行封口,最后用整张无损的皮革袋包裹密封保护,尽其所能地把作品妥善有效地保护起来。
这样一来,就不用太过担心探险时,受到环境天气的影响而对作品造成损坏了。
最耗费精力时间的工作完成后,菲泽尔安稳地休息了几天,空暇时顺便把废弃一旁的羊皮纸重新处理干净,剪裁合适的大小,把笔记上所有“王权财宝”相关的信息转抄记录制成手抄本,并将一枚王朝时代的金币夹在其中,算是作为一份证明与纪念吧。
而在整理“王权财宝”的资料与制作手抄本的过程中,他也从中得到了一些新的启发。
寒冬将至,大家都纷纷窝在家中的壁炉边上取暖,越来越少人在屋外街道游荡,小镇开始越渐萧条。
“菲泽尔,吃早餐吧。”听见菲泽尔下楼的声音,阿芙拉盛好早餐端去。
菲泽尔坐在餐桌前,谢过母亲端来的燕麦粥和面包,刚没吃两口,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对了,明天我就走了。”
“什么?”阿芙拉身子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要走,是要去哪……”
见儿子根本没回应她,阿芙拉大致能猜想到儿子是要干什么,不由得一脸忧愁,无奈地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希望他能开口劝阻一下。
坐在正对面的父亲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放下手中的木勺子,擦了擦嘴,身子往后靠着椅背,开口问道:“已经定好目的地了?”
话刚说完,一旁的阿芙拉目光幽怨地捶了他一下,以表不满。
他也不做解释,仅仅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菲泽尔闻言稍微回过神来,凝望着父亲眨了眨眼,微微点头。
“说来听听?”
菲泽尔不知父亲打听来干嘛,不过还是坦白道:“肯雅纳。”
“嚯哦?那可真是巧,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急于一时出发了。”
听到父亲罗尔-奥普尼尔呵呵轻笑,菲泽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解地望着父亲。
“过几天杜鲁有一支商队要到‘罗恩城’,到时候你跟队一起走的话,可比现在一个人要轻松得多。”
“杜鲁?”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菲泽尔捏着下巴想了会儿,拍了拍脑袋说道:“我记起来了,是里奥-布雷恩的父亲,不过这种季节能卖什么,竟然还有商队出商?”
“你整天就躲在阁楼里,不知道正是这种季节,谁都想多赚一笔钱。”罗尔瞪了一眼,菲泽尔尴尬地低下头摸了摸后脑勺。
“你没接触过,不懂也是正常的,那么……”罗尔没去继续说下去,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后,把话题转回到儿子身上:“你现在有怎样的打算?”
菲泽尔想了想,从镇子前往罗恩城的后段部分一带多有劫匪出没,单身只影贸然前往的话会十分危险,按照菲泽尔原本计划的路线,他是不会途经罗恩城的,哪怕穿过罗恩城能够更快抵达肯雅纳。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既有商队提供食宿,又有佣兵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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