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越过七重山,去往那座碧绿的城,和平与情歌的城。她大到能容下我梦想的全部,却又小到留不下我战斗的脚步。——“摘星者”张利略《竹城游记》
竹城是座与众不同的城,她似乎是天选之地,从建城以来,就几乎未受过恶魔侵袭,只有少数几次的妖兽骚扰,光凭护城结界就挡住了。
乘坐水车上了大坝,再换乘电车沿着山谷蜿蜒前行,一路倒颇为颠簸,不过幸而放眼望去,尽是翠绿或嫩黄的竹海,风吹起,竹叶互相摩挲,发出温柔的轻响,让人耳目一新,心中烦恶尽去。
在一处峡谷前的扇形空地下车,前面那段只有二三十米长的峡谷,或许应该叫做狭谷,就是入城通道,护城结界有限的缺口所在,那里有负责安检和登记的工作人员——竹城的入城手续比任何地方都要严格。
方安推着伊什坦尔的轮椅,跟随着人群往入口走去;王家数人在人群左侧结队而行,或拖或推数辆带轮子的货柜车;蓝焰却是不知去向。
来到安检处,方安出具了联盟介绍信和卡普亚学生证,声称自己带女朋友(伊什坦尔扮演)来竹城旅游休养——这也是大多数人来竹城的目的。伊什坦尔也出具了她的钢城身份证明,两人通过扫描检测后,便被顺利放行。
王雍容带领的王家数人都是熟面孔,检查员也是熟络,边例行检查,边随口攀谈,说:“王大小姐又物色到什么好东西回城啊?”
王雍容露出略带悲伤的神情,说:“这次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喽,都是些伤心的回忆。”
“啊?”检查员十分不解,随后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开箱检查的——这是规定,您懂的。”
王雍容淡笑道:“又不是不给你检查,只是提前说一声,免得吓到你。”
检查员一脸疑惑地带人去开柜,柜门一打开,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边上带械警卫立时进入战斗状态,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货柜里满是一具具惨白的骸骨!
“没事没事!”检查员冲警卫们挥挥手,拿检查棒在各柜子逐渐翻检之后,重新关上柜门。
他来到王雍容面前,说:“这些东西倒也不是不能带,不过最好解释一下来历和去向。”
王雍容面带悲戚地解释道:“你也知道,之前我从雪城回来那次,随行的人员都遭恶魔袭杀,曝尸荒野——同行的阿波罗商行也折损了护卫队长吉纳什在内的数人。前些天,我让人把他们的尸骸都找回来了,准备带回去安葬——毕竟他们曾为我们王家效力,总不能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检查员闻言点头不已,夸赞道:“王大小姐仁慈,肯积阴德必有福报。”
王雍容诚意致谢,带人往城内而去。
方安早已在谷口等候,此刻正望着眼前的情境发呆——油画般的原始生态美景,一座山谷中绿色的城!除却顶层间有黑色(装着太阳能板),几乎所有建筑都是绿色的墙,那些绿色是墙体绘着的金丝楠竹、箭竹、斑竹、粉单竹、凤尾竹、淡竹、矢竹,不一而足。城与周围郁葱的青山融为一体,依山傍水,美不胜收。唯一的工业痕迹就是周围山顶上那一架架的风力发电机,如果你把它们当成一些白色的风车,也是完全可以。
渐行渐近,方安见到一条小河绕城而过,上面漂浮着无数楠竹,顺流而下。十分原始的运输方法,全然不怕中途被人劫走。继续前行,很快又见到一条清澈的溪流穿城而过,不时有银条般的小鱼在水底阴影中疾速游动,令人着实惊叹于竹城人对环境的爱护。或许是灾变之后,痛定思痛,人们学会了珍惜身边的美景。而且干净的水源,对于人类生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路上穿梭的全是自行车,统一黄色的车身,偶尔有小猫漫步在路上,视人和自行车如无物,那些骑车的倒都习惯了避让他们。
“我想骑车!”方安转身对王雍容说道。
王雍容翻个白眼,让随从给他租了辆车过来,说:“你随便逛吧!我带伊什坦尔先回去,顺便给蓝焰做一身‘衣服’,下午两点到瞽巷口集合,我们一起去找大青衣说的灵魂医者。”
“好嘞!”方安急于享受自由骑行的快感,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电掣而去。
沿街骑行,满目苍绿和阵阵清风令人身心为之一畅。方安忽然想起名闻天下的西湖,以及罗加一和王雍容都提到过的那个钓鱼老头,于是问明路线后,骑车向着西湖而来。
重重叠叠山,曲曲环环路;高高下下树,叮叮咚咚泉。未见其面,先闻其声,方安听着湖畔泉水的声音,知道自己快到了,于是脚下加力——随即停下,因为有人拦住了去路。
“景区不准骑行。”一名戴红袖章的管理人员劝阻道。
方安只得按他指示就近停了车,徒步往里走去。此西湖非杭西湖,也非颖西湖,但它们带给人那种美的感受是一致的。方安信步漫游,未曾见到什么钓鱼老头,倒是看到了不少“禁止垂钓”的警示牌,不由心下犯了嘀咕——难道此钓鱼非彼“钓鱼”?她们说的“钓鱼”老头,是指有个老头在湖边钓鱼执法?不会吧!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转过十景连桥来,忽然望见前面有人群围观,于是凑上前去看热闹。
钻过闲人们,来到场中,只见一名“红袖章”一手抓着一个中年男子,一手握着一根鱼竿,说:“西湖禁止垂钓,没看见警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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