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翼天一看见写了字,眼神便离不开了,这时候那纸团已经被陆翼天条件反射地一甩带到地上,陆翼天翻身下床,捡起那纸包,一层一层剥开,看见这竟是一页页极薄的纸张,上面用虫大的字写了密密麻麻、陆翼天的兴趣上来了,把第一页纸展开,在光下面细细地看了两遍,那字写得不甚工整,但是其中意境却是极高远的。上面用人类的语言写着: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许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死了,也许我还活着,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恭喜你,你是第一个从幻境或真实手下逃脱的。既然你能活下来,想必不是泛泛之辈,这些文字你也有资格读到。不论你是人族、龙族、还是任何一个种族的天神,只要有幸看到这些,我都承认你的能力。”
陆翼天倒吸一口冷气,写这文字的人当真猖狂,他以为必须要天神才有能力从那里活着出来。想想也对,若非身为天神的萨丁帮助,自己也必会葬身那里。
“在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我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或者就在一两天之后。但是我仍要把我的故事重新诉说一边,倘若你已经知道,那就直接看下一页吧。
“我是念力族,你可以称我轩辕**,在这世间,倘若有人说我是第二,那第一已经被我杀死了。我的剑从不出鞘,因为我知道,如果它出鞘,便没有回去的那一天。我不做神,不做帝,游走在本源大陆,只为了清静的生活。在游历间,我渐渐懂得了,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兵刃,也不是各样的能量,而是人心。每个人的心都是我杀死他们的最强武器,当一个人迷失了自我,从现实和幻境的泥沼中挣扎而绝望的时候,没有什么能让他继续活下去。我的双眼看到谁,谁便要灰飞烟灭。
陆翼天看着,轻轻摇着头,心道他说得不错,只是这种本事实在玄妙,一般人难以懂得。想起自己在那个洞里经受的种种幻境,又是提起心来,冷汗直冒。
“我杀了太多人,我无敌于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天神敢来找我的麻烦,我渐渐感到了寂寞,我开始疯狂地思考,思考人所谓‘现实’和‘幻觉’的意义。但是我很快发觉,思考这些东西当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有能力做到的。就算是掌握了这技能的我也一样,我强迫自己停止思考,但是我发现我再也停不下来,越来越狂热地去区分现实和幻觉,我也知道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可是我无法停止,只能这样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我的神经崩溃了。也就是说,我疯了。
“我终于疯了,我开始四处破坏,让这世上每一个人都陷入幻觉的泥沼,我似乎能感觉到这天空中一股股哀怨的气息在飘荡,令我心悸。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也不知挣扎了多久,我终于醒了。我在满地的尸骨间冷汗淋漓,我想我终于明白,绝望而死究竟是何等的痛苦。我决意痛改前非,但是我想我已改不掉了,我的神经仍然会间歇性地崩坏,从而害死成千上万的人。我在这种狰狞的灵魂的压迫下,终于决定,我要死。可是即便这样,谁能杀死我呢?我有长生不老之身,就算跳崖,又摔得死我吗?我终于在前非山自己掘了一个洞,我用自己炼制的最坚硬的铁链,最沉重的石头将我封锁起来,好活活饿死我。但是我害怕我会挣脱,这两只眼睛仍会为祸人间。因此我将它们挖了出来,赋予他们思维,让他们守护我的尸体,他们一个叫做‘幻境’,一个叫做‘真实’。直到你的到来。
“在死之前,我忽然觉得我需要将一些东西记录下来,于是趁着还有生命,便把这些东西写下来了。说实话,我并不想把我的绝技流传出去,我害怕这世上又一次的动乱。你最好还是将后面的部分一把火烧掉,倘若留下,后患无穷。别问我既然知道后患无穷,为何还要写下来,我不希望我的名字就此在历史里彻底湮没。
陆翼天看罢了第一页,将它向身旁一方,看见背后写着六个大字“幻魔轩辕**”,笔法飘逸雄壮。陆翼天久久不能平静,若单看这些文字,仿佛是一个疯子随手写的,但陆翼天自己有在洞中被各样的幻境折磨欲死的经历,他明白,这里面的话多半属实。这轩辕**是一个念力族的前辈,想当初念力族应当繁盛一时,而如今他对念力族的了解便只有一个地神巴罗。陆翼天忽然觉得,也许念力族的没落以及巴罗的疯狂掳掠同轩辕**有关,也许就在后面的那些纸张上,就有这些惊世的秘密存在。
陆翼天想到那轩辕**所说“你最好还是将后面的部分一把火烧掉,倘若留下,后患无穷。”心中忽然起了怯意,倘若当真打开这纸团,自己从此陷入一条不归路该怎么办?陆翼天伸出的手又停下了,心中打起了鼓,眼睛眯了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去翻那些纸。也没有遵从轩辕**的说法,将其一把火烧掉,而是又把它揣了起来,再也没看那张纸一眼。
陆翼天不知道轩辕**究竟是哪一个时代的人物,但他似乎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一个非正非邪的人,双眼通红,背上背着一把从未出鞘的长剑,站在一群一群陷入幻觉泥沼的人中,天空中笼罩着一股股绝望的黑气,遮蔽了太阳的光辉,而狂风席卷起尘土,打在那些绝望的人们的脸上。
他们终于应声倒地,鲜血从身上流到地下,蔓延成一条条凄惨的河流,土地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一块块板结起来,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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